忠湛觉得自己的脸涨得似滴血般疼,从小到大,从府里到府外,走到哪,不是被人捧在云端,昨日不过是与忠澜比了一场,也没出什么大事,父亲竟是如此这般的训斥,毫不留情面,好象昨日下狠手的除了自己,忠澜没有份一样,越想心中越不服气。
秦道川话说出口,自己也觉得重了些,便又沉默了许久,才说道:“从今日起,这练功房,除了我,只有你用,你好好练吧,毕竟将来第一个上战场的是你。”
说完,重新拿起剑,说道:“今日授你第八式,好好看清楚。”
忠澜他们则早早地坐着马车来到了新宅,只见整个宅院,除了围墙,空空如也,中间显然是个跑马场,数不清的马蹄印,靠右边长长一条都是马厩,现在里面马匹每匹一间,井然有序,时不时有嘶鸣不声传来。靠右边则是一尺高的平台,上面空无一物,但一看就知道是练功场。
秦东见大家一副茫然的表情,笑着问道:“各位公子,如何?”
忠源说道:“每日都可以在这里跑马吗?”
秦南接道:“六公子,你每日只要下了私塾都可以泡在这里,想骑多久就骑多久,只要你的屁股受得住。”
忠源乐得大叫:“太好了!我现在就去牵我的马。”说完,扫视了一遍马厩,精准地朝着自己的马跑去,秦安等人则立即跟了上去。
忠淇早已跑到那个高台上,连翻了几个跟斗,大声朝着他们喊道:“真爽,比府里爽多了。”
秦东对忠澜说道:“三公子,正中那边,将军说要装几个箭靶,昨日我们胡乱编了三个草靶,试了一下,十分称手。府里地方狭小,每每只能让你们练臂力,实练却还差些意思,你一向喜欢射箭,先试试,看看百步之外射中箭靶是什么滋味。”
忠澜轻笑着说道:“我就说那边柱子上挂着的是什么,原来如此。”说完,也不要旁人帮忙,自去马车上寻了弓箭,秦南见了,说道:“三公子,你脚边那里有一堆草的地方就是百步。”
忠澜低头一看,果然如此,就站在那里,拉开弓弦,朝着三个在风中摇摇摆摆的箭靶瞄了瞄,然后从腰带上系着的箭囊中抽出一根箭,喊了一声,“我要射箭了,大伙躲着点。”四处张望一下,见大伙都看着他,才装好箭,将弓拉至满弦,深呼吸后屏住气息,离弦之箭直奔中间的草靶,箭身擦着草靶的边沿,直奔不远处的墙,“叮”的一声,钉在墙上。
忠淇冲过来,站在忠澜身后,望了又望,比了又比,才说道:“我来试试,看能不能也射到墙那边。”
忠澜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射墙做什么,是要射那三个草靶。”
忠淇却说道:“你都只能擦边而过,何况我,我自认力气还行,试试箭能射多远。”
秦南早已递了弓箭过来,笑着说道:“昨日将军就说,为免墙体遭到荼毒,要我们隔半米远立一排木板,如今看来将军真是料事如神。”说完见忠源一直扯自己的衣脚,眼睛却望着他手里的另一副弓箭,便手把手地教他,让他与两位兄长并排则立,指了指最靠近他的草靶,要他试着去射,谁知他居然一箭正中草靶。第一箭果然射偏的忠淇望着他,又望了望草靶,说道:“忠源,你是神箭手啊。”
忠源扭了扭身子,乐得开怀大笑,说道:“我是当今第一神箭手。”
秦道川过来时,已近午时,还没进院门,就听见里面欢声笑语,与往日在练功房内寂静无声截然不同,从门缝中望了望,一大群半大小子,有射箭的,有在练功场上对练拳法的,还有骑着马围着马场疯跑的。
看了一会,才对着身旁的侍卫说道:“开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