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必须要去救他。”一位身穿冰白色衣服的俊秀公子,在屋里来回的踱步,满面焦急的道。 江黔喝了口茶,笑道:“你太沉不住气了,一个书生一个剑圣,他们若是伤害小孩,传出去会怎样?” “我知道,可我就是不放心,万一……”他握紧了拳头:“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 “雪阳,你还是放不下那个女人。”他深色的眸子沉了沉:“那个孩子放在他们那里比放在我们这儿要好的多,你也不想自己的儿子长大之后背负骂名吧?” 雪阳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停顿,随后他垂下头:“你说的对。” 江黔道:“这些天你就待在家里别出去了,我怕你会忍不住做错事。” “大哥打算躲着他们吗?”雪阳忍不住道:“我们其实根本没必要躲,朝廷扣下的罪名已经够大了,不差这一桩。” “我想想看看她的本事。”他玩味一笑:“再待几天,若她再找不到我,我就只好自己出去了。” 总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他原打算过一段时间玩腻了,便把白书意处理了。可现在白书意跟沈央混到了一起,沈央背后有朝廷的势力,事情忽然难办了起来。 “用不用找几个人跟着他们?”雪阳继续请示。 江黔原想说不用,可略一沉吟,道:“你自己决定吧。”不让人跟着,雪阳恐怕放心不下那个孩子。 之前那个女人是被他逼死的,若是这个小孩再出了什么事,雪阳恐怕会跟他闹翻了。人才难得,绝不能这么放跑了。 官府这边,三个人围坐在一起,眉宇间都凝成了一团。除了那个妇人之外,再没有任何人找上门来要孩子。 “怎么办?”沈茹道:“该来的人不来,不该来的却总是来。” 这厢话音刚落,那厢妇人的叫喊啼哭之声便又传了过来。沈央有些头疼的捂住了额头,白书意道:“我出去跟她解释清楚。” “解释不清楚的,圣人说的没错,女人果然麻烦又难缠。”沈央叹了口气。 沈茹敲了敲桌子,白书意听惯了,倒是没什么反应。沈央又道:“我妹妹冰雪聪明,当然除外。” “我让你们见识一下女人究竟是麻烦还是利器。”沈茹冷哼了一声,迈步往公堂走去。 她站在那妇人面前,问:“你的孩子叫琦儿?” 妇人认出了她,道:“那是我妹妹的孩子,姑娘,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快把他还给我。” 沈茹咳了一声:“搅扰公堂该当何罪?”苍山派的二小姐,真要拿出气势来,唬人还是足够的。她逼视那妇人:“你家小孩朝廷要用,每日给他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你却日日来扰,究竟对朝廷不满还是不信任朝廷?” 妇人顿时慌了:“民妇没有这个意思,真的没有,我就是想把孩子要回去……” “狡辩!”沈茹呵斥道:“你若真的是为了你妹妹好,不想她含冤而死,就不该来要孩子!孩子放在你那里就是个可怜的人而已,只有放在这里才能派上用场,替你妹妹、替他的母亲讨回公道!” 几日来看热闹的人堆里挤出一个青年汉子,汉子拉起那妇人往外拽:“都跟你说了别来别来,官老爷哪儿会为难一个孩子,你就是不听,臭婆娘没见识!” 又跟沈茹赔笑脸:“姑娘,我这婆娘眼皮子浅,怕孩子认床认人,您别跟她一般见识,我这就带她回去,再也不让她来了。” 沈茹寒着脸,转身走了。没人看见,她刚转过身就忍不住笑了。 白书意摇头笑道:“你打的好算盘。” 沈央嘘了一声:“你我是男人,不能恃强凌弱,去欺负一个妇人,这事儿必须得阿茹去。” 二人心照不宣的低头喝茶,不一会儿沈茹便回来了,得意洋洋的道:“哥,我是麻烦吗?” “当然不是,我妹妹是女中豪杰。” 沈茹满意的喝了一杯茶,道:“其实那个大姐也挺可怜的,她只是担心孩子而已。” 白书意道:“虽是人之常情,可为了大多数人,只能委屈她了。” 她拿起剑:“我出去走走。” 沈央道:“我陪你。” 二人出了府衙,在街上转了一圈,便走到了赵府门前。赵府算是家富户,赵府的主人赵合便是曾娶过美人的痴情种,美人名叫萍儿,很俗气的一个名字。 白书意与沈央对视一眼,上前敲门。管家开了门,见他二人衣着不凡,拱手问道:“二位公子是?” “这是皇城来的沈大人,奉命捉拿江黔及雪阳,听说你家主子见过他,特意来了解情况。” 沈央配合的将公文掏了出来,管家看了一眼,又惊又喜的回去禀告。白书意一把将他扯回来:“别声张,别叫嚷,否则我们即刻就走。” 管家将激动的话语压了下去,连连点头,小跑进去。 沈央兴味的看向白书意:“剑圣扮什么像什么啊。” 白书意笑笑:“情势所迫。” 赵合很快便出来了,是个长相周正的年轻人。进了屋,他如见了恩人一般冲二人深深一揖:“萍儿的事就要仰仗二位了。” “赵公子放心,小生必竭尽所能。”沈央开门见山的道:“我此来是想了解几个问题,你是否知道雪阳现在在哪儿?萍儿改嫁直到死之前是否同你说过什么话?近来你是否见过雪阳?” 他的时间不紧,但是也不想在这个地方耽搁太多的时间。受难人悲愤的情绪他可以理解,但不代表他想听人诉苦。 沈央的问题让赵合一肚子的话憋了回去,他一一回答道:“我只知道一个差不多的位置,具体不清楚,萍儿没跟我联系过,那个混蛋我没见过!” “最后一个问题,萍儿的小孩琦儿为什么会在她姐姐哪儿?”如果她改嫁没带走孩子,孩子应该在赵合这里,如果带走了,也应该在雪阳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