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和接着道:“风者,天地之气也,生于鸿蒙,涤荡乾坤,起于青萍之末,徘徊于林木之间,飞沙走石,草莽猎猎,翱翔于激水之上,分水为云,气象万千。入尘世,行于街巷之间,不择贵贱高下而加焉,混庶人之气,以其溥畅之意清凉众生,或携邪腐,生病造热,及至身死,抚躯吹骨,鬼气森森,载魂承魄,轮回不止。凡此种种,无质无形,因此,也无规律可循,道祖编撰风象图,以有形写无形,适于阅读,薄薄一册,简洁明了,其中可谓是大道慈悲。”
堂下门徒听了,纷纷赞同,能参悟大道,并以简单的方式表达出来,教给莘莘学子,可不是大道慈悲吗?
玉和接着道:“今日,我想给你们重新讲解一遍风象图,其中或许有许多个人看法不尽正确,诸君不用尽数听从。”
门徒们听到清云长老这一番话,与历来师长们教导的都不同,心里更加好奇,不知她对风象图的理解,是否别具一格呢,先前那年轻的门徒,也觉得她法理纯熟,不由得竖起耳朵仔细听课。容长老更是激动不已,他是知道清云长老对于风系法术的精通,无出其右,今日能听她细细讲解风象图,真是好极了。
玉和接着讲道:“盘古开天地,分混沌之气而生风,伏羲持规,女娲持矩,校量天地,创下太极八卦,又感天地之间,气流涌动,以风名之。世间八方十六位,只能粗粗标识……”
玉和的课讲了一个多时辰,堂下的弟子们由原来的好奇,变成赞服不已,下了课,容长老来到玉和跟前,道:“小师叔,您讲得真好,方才有几个弟子说下次还要来听您授课。”
玉和翻着案牍上厚厚的书册,道:“不过是我个人浅见罢了,倒是你,数十年如一日在此处讲解风术课程,勤勉恒一。”
容长老道:“小师叔法理纯熟,道法高深,今日听了您的课,昔日不解之处豁然开朗,宛如醍醐灌顶一般,若是当年我入门时能得您授课,现在当不止于此,昆仑弟子的风系法术也应更加出众。”
玉和笑了笑,道:“今日堂下弟子,都是昆仑门徒吧?”
容长老神情有些失落,顿了顿,道:“确实没有本门弟子,实在可惜,都是因为我学术不精,未能讲解什么精妙课程,所以门庭冷清,您讲得这样好,以后会有更多人来听课的。”
玉和宽慰他道:“方才我见案上卷册,上面细细标注,分毫不差,可见你在教学时十分用心,你授课几十年,经验丰富,以后还是要依旧如此才好。”
容长老听小师叔的意思,竟是要自己照常授课,推辞道:“我于风系法术上的研究浅薄,哪里能与小师叔一起给弟子们授课?”
玉和道:“这风象图,我怕是要讲上一年半载,你如今讲的是驭风术吧,两样课程并不重复,这样吧,明日起,我们间隔授课就好。”
容长老想了想,确实舍不得丢下讲解一半的课程,答应下来,道:“师叔授课深入浅出,我以后来听,您可别嫌弃。”
那天之后,玉和隔三差五就要去素荣峰为弟子们授课,弟子们都觉得她讲解得很好,容长老更是每次必到,一传十十传百,听课的人倒是慢慢多了起来。风荀子本来给玉和安排得的是每隔一日就要去授课的,但如今她和容长老间隔授课,因此她每四日去一次就可以,其余时间都呆在清云殿,参悟法理,酿酒品茶,悠然自在,风荀子见她不插手长生阵之事,也就随她去了。
倒是元慎这几日颇为窝心,清云峰与素荣峰间隔甚远,他从来没有修炼过,不会御剑飞行,还好有师姐敛秦每日里载他,可是他现在的课程都是些入门经文,敛秦已经修道数十年,自然不可能同他一处,东寻道:“你如今还是应该从头开始学起。”于是将他和初来的昆仑门徒们安排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