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琬不知何时到了墨染身后吗,轻飘飘走路竟无声响?碧鹤碧知也是吓了一跳,赶忙推开一步让林墨琬与自家姑娘说话。林墨琬柔眸似水,声音轻得如风一般,与以往并无两样,全然看不出她如今是全府上下捧在掌心里的人物,仍如以往般温温吞吞,三木木讷。
墨染缓过思绪来,即刻换了笑脸问:“四妹妹怎么在这?来给祖母请安?”
这不早不晚请的哪门子的安?想必定然是有事情,或是来陪祖母说话的。可墨染与林墨琬久不曾见,同林墨琬之间比林墨琋、林墨玪亲近些可也有限,自然也说不出什么掏心窝子的话来,但心中早就打定主意要试探林墨琬,只好随口这么一问,寻个话能同林墨琬多说几句。
林墨琬却是直接,毫无顾忌地直说到:“方才我一直在屏风后绣荷包,听三姐姐与祖母说话,本想绣完这几针就出来,没想到三姐姐突然走了,便急忙出堂来送一送。”
这........墨染面上一怔,连着碧知碧鹤也跟着抽冷气。怎么方才林墨琬一直在屏风后?那岂不是将她与祖母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墨染不觉心中尴尬,面上也十分不自然,支支吾吾道:“哦,四妹妹方才......在绣花?”
林墨琬笑着纠正她道:“是绣荷包,绣的是山水图。”
墨染心中更是一突突,勉强笑道:“哦,山水图啊,好好,四妹妹真会挑花样,绣得荷包与众不同,定然大气。”
林墨琬笑:“三姐姐在丛然馆绣了这么久,定然有心得,我总是绣不好,不知三姐姐愿意到兰墨斋坐一坐,指点我一二么?”
墨染霎时疑惑起来,林墨琬从未主动邀请她去过兰墨斋,据墨染所知林墨琬似乎也没邀请过府中其他人到她院子里去,怎么会突然邀请自己呢?若不是今早说话只有碧鹤、碧知在,墨染此时都要以为自己院中有林墨琬的人了。怎么她才要试探拉拢林墨琬,林墨琬就主动邀请她了?
墨染便随着林墨琬的话答应下来:“我也无甚心得,不过就是绣得慢,所以才绣了这么久,不过四妹妹相邀,我岂会推辞?只不过我现在要去楦晖堂,不得空闲,等傍晚可好?”
林墨琬笑着点点头:“洒扫以待。”
墨染笑:“怎么你也文绉绉了?”
林墨琬笑:“五弟今早回来我们见了一面,她满口整日之乎者也孔孟之道,我听着听着也就被他拐偏了。”
姐妹两人俱是一笑,都道可惜林墨审风流模样,开口说话却总是如此,真该拿胡桃塞起来,那就真是赏心悦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