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黑暗中一个模糊的身影，从一片血红色的泥污中正向她爬来，她惊慌地想要向后退，却不知被何物绊倒在地，突然那个匍匐的身影伸出一只血肉模糊的手，一把抓住她的脚腕，顺着她的脚腕继续向上爬。暗红色瞬间在白色的布料上蔓延开来，像是要将她吞没一般。她无法挣脱，张大着嘴巴却喊不出声。

忽然她听见一个声音，正是来自那血肉模糊的人影。她停止挣扎，惊恐地望着对面因为没有皮肤而面目全非的血影上张开了嘴，鲜血从张开的嘴和两个空洞的眼眶涌出来与其他的血污混在一起，伴着虚弱却清晰的声音：

“小毓！小毓救我！小毓救我！救我……”

……

萧毓突然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前是一个尖尖的东西，视线逐渐聚焦，只见那小脑袋一歪，萧毓才看出来那尖尖的东西竟然是鸟嘴。这鸟长的倒是有点眼熟，不过它脑袋上却多了一缕红色是羽毛。

“啊，不是傻鸟，傻鸟几乎是个秃子。”萧毓才刚这样想着，头顶的鸟正好发现她醒了，便扑腾着翅膀飞起来，在她眼前转圈。

“主人，主人醒了，主人醒了……”

如此标准的播音腔，还叫她主人，难不成……

“真是傻鸟？”

萧毓感觉忽悠一下，整个人跟着身下的床一起下沉，一个黑乎乎毛茸茸的大脑袋突然凑到她眼前。

“小煤球？”

因为小煤球的身躯太大，他们进入地下之前把它留在了地上森林。怎么会在这里？这里？这里是哪里？

萧毓喃喃地道：“好暖和，看来这个梦不算遭。”

被周围的温暖包裹着，萧毓差点以为自己不过是跳到了另一个不算糟糕的梦里，可是脑海里突然闯进了先前梦里血肉模糊的身影，紧接着她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又一股脑地涌进脑海，使得她脑袋嗡嗡作响。

傻鸟二二二号还兴奋地在空中转着圈乱叫：“主人醒了，讯鸟二二二号给主人请安，主人万福金安，主人千娇百媚，主人百里挑一，主人十全十……”

萧毓皱了皱眉头道：“还真是只傻鸟。”说着抬起沉重的手臂，摸了摸小煤球凑近的脑袋再轻轻推开。

“喝点水吗？”

没了小煤球遮挡视线，夜雨川的面孔和他的声音同时出现，他没有穿斗篷，只穿着里面的黑色绸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水杯等着她应声。见萧毓点头，夜雨川便放下水杯探身过来扶她。

萧毓刚醒，浑身都没什么力气，由着夜雨川将她扶起靠在床头。看着迅速递到嘴边的水，萧毓抬手扶着抿了一口。

夜雨川又不知从哪里掏出的手帕，萧毓喝完他便帮着擦了擦嘴，才把水杯放回到床头。

“找到荼灵了吗？还有碧娜……”萧毓的声音哑哑的，加上没什么力气，听起来就像刚哭过似的。

“荼灵找到了。”夜雨川说这话时并没什么特殊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