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袋里还有不少水果,笋子也还有不少,今天晚上基本上不愁吃的。
南栀带着自己心爱的铁锅和木桶去小溪边,洗的干干净净,还灌了满满一桶水,她勉强拎得动,只不过回来后满桶水只剩下了三分之二,其余的全荡出来浇了灌木丛。
她走近了,故意把锅放在显眼的地方,想让他夸自己。
陆爻默了默,夸她:“洗的挺干净的。”
其实在他的认知中,洗干净这种话应该不算是夸奖。
陆爻已经处理好了兔子,挑了只比较肥的,另一只用绳子绑着,打算明天再吃。
灰兔瑟缩在大漂亮的鸡窝旁边,两只食物对视一眼,默不作声,一副同病相怜景象。
兔皮洗干净挂在树枝上晾着,陆爻用竹签穿着一整只兔子放在火上烤,很快就肉香四溢,兔子肉比较结实有嚼劲,缺点就是没多少肥肉,烤得不好会太柴,陆爻也很注意,生怕浪费了好不容易捉到的兔子。
南栀在一边三两口喝完了温热的鸡汤,蘑菇一个没剩,吃的打了个饱嗝。
赌气太消耗体力了。
她虽然就是躺在树上啥都没干,但还是饿得不行,早上那个蛋白根本不顶事。
她在布袋里挑了个桃子洗干净,咬了口。
现在有了水桶,她再也不用走到小溪边去洗桃子了。
陆爻的水壶终于能得到解放,他把锅架在火堆上开始烧水。
南栀太闲了,吃完桃子,也没什么事要干,干脆带着空空的水桶去打水。
陆爻抬眼看向她,“我去吧,你看着火,别烤糊了。”
说完他起身,把手里的竹签递给她。
南栀接到新任务,立马干劲十足。
虽然她没什么下厨经验,凭着一颗吃货的心,也绝对不会浪费了这只兔子。
抹了抹嘴角不存在的口水,南栀坐在石头上,盯着火上的兔子,模样专注。
然而没能专注多久,闻着浓浓的烤肉香,她很快就开始心猿意马。
放一小会儿不要紧吧,她还能趁着这个时间去把药材收拾一下,今天得换药了。
这么想着,她把兔子放到一边,起身去拿药材。
药材都被陆爻挂在树上了,她试了试,蹦起来都够不到,咬咬牙,她找了块石头过来垫在脚下去够,结果因为四肢不协调加上一个没注意,脚滑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往一边的灌木丛摔去。
触地后,半个后背都疼起来,她龇牙咧嘴地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刚想抱怨几句,一抬眼,面前出现一张巨大的人脸,一双棕色的眼睛,脸上几块黑,像是刚从地底爬出来的鬼魂。
“鬼啊!”
南栀立马叫出声,被吓得屁滚尿流,疯狂挠地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起来的一瞬间还迷失了方向,不知道往那个方向跑。
最后撞到一人怀里,被扣住肩膀。
熟悉的气息让她安心不少,她缩着脑袋,小心脏砰砰直跳,看着陆陆。
有那么一瞬间,南栀有种重新变回妖谱一样的安心。
那种什么都不用担心,老老实实呼吸空气就能很开心的安心。
陆爻也看见灌木丛边的“东西”,安抚的拍拍她肩膀,“别怕,是人。”
他看向那人,疑惑出声:“薛亮?”
那人一抹脸上的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陆哥,正巧路过,你这肉也太香了。”
说完,薛亮夸张地咽了口口水。
原来是熟人,南栀放下心,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吓死了,这是有多久没洗脸啊......”
陆爻听得清清楚楚,心想,如果现在有镜子他一定拿过来给她看看自己,还不是跟个小花猫似的。
不是什么鬼野兽什么的,薛亮跟着他们围坐到火堆边,一眼看见边上的兔子还有野鸡,已经靠吃野果熬了三天的他眼睛都看直了,舍不得把目光从野鸡身上挪开。
南栀危险眯起眼,不着痕迹挪到他对面,挡住了他看大漂亮的目光,一副母鸡护小鸡的戒备,其实明明大漂亮才是母鸡。
薛亮也没意识到她是什么意思,又侧头去看那只活蹦乱跳的野兔。
南栀再次不着痕迹挡住了野兔。
看她一脸警惕,陆爻无奈扶额,拉拉她袖子,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南栀表示自己没法冷静,这人明显就是想打她大漂亮和兔子的主意。
暗示不成,薛亮动作夸张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哀叹一声,看向火堆上的烤兔,“你们准备吃饭了啊?”
“是啊。”南栀立马接道,“但是并不欢迎你呢,都这么晚了你不出去找吃的吗?”
薛亮直接忽略她后半句话。
“哎,我已经七天没吃了。”
南栀扯扯嘴角,面无表情道:“七天不吃东西是会死人的。”
薛亮被噎了下,其实他刚刚也只是个夸张说法。
“还好树林里有不少野果,不然我早就饿死了。”他继续道。
南栀也不接腔,睁着大眼睛看他,面上带着没有感情的微笑。
陆爻看他们你来我往,头疼不已。
“还有一只野兔,你自己剥了烤吧。”
此话一出,南栀立马一个眼刀飞过来,隐隐有杀意。
陆爻下意识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