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真怕,就总让护卫跟着你就是了。”
“也只能这样了。”余沁嘟着嘴说道,“在京城的时候想出来走走,这个时候我却最希望我是在家里呢!”
若是此时在府里,高床软枕,也没什么性命之危,日子过的不知道有多苏坦呢!
“来都来了,想回去总要等些日子了。真派人护送你独自回京,你该是更怕吧!别多想了,熬过这些日子也就是了。”
……
傍晚的时候,秦牧才回到城主府,都没来得及喝口水,便让人传了秦秋来。
“不是说你又多安排了一些护卫吗?先前的人也都一一查过,觉得不合适都先安排离开山庄了吗?怎么还会出这样的事?”秦牧瞪着秦秋,“你可越发不顶用了。”
若不是秦秋跟随他多年,一直都算是得用,他都想撵走秦秋了。
让秦秋好好盯着山庄那边,却还是连连出事。先是南梁的灵慧长公主,这次又是虞朝的淑慎大长公主,要是下次再死个身份更贵重的人,四国的人可不是要闹起来了。
秦秋抹去额头上的汗,“这……奴才对那边的事也的确是很上心了。”说着脸色也很难看。
也不知道是谁出来挑事,要说秦冕的话,如今全城都在抓捕秦冕,暂时秦冕该是小心谨慎,不会轻易出手才对。
一旦出手便意味着可能有破绽,秦冕的藏身之处便可能被发现。
“上心?我要的可不是上心,而是要保证一切都顺利。”秦牧重重的一拍桌案,秦秋跟着那桌案的震颤抖了一下。“总是出事,到底还是山庄内的护卫没用。”
“奴才觉得,未必就是护卫不力。四国的人住在里面,难保不是谁因为矛盾杀人。若非刺客所为,便更是难以防备。”秦秋小心说道。
人多事情也多,谁知道是否有人借着如今的乱劲浑水摸鱼。
“纵然如此,在山庄内杀人没人发现,那些巡逻的护卫是做什么吃的?”秦牧瞪着秦秋,“你也不要再找借口,若再出事,坏了我的大计,你的脑袋怕是不想要了。”
秦秋瑟缩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那件事还做吗?”
秦牧的手指一下下敲击着桌案,三天两头的出事,就算是华城的护卫不顶用,那四国自己的护卫怕也会小心谨慎。
这个时候再要动手,想要得手不容易。
可这个时候不动手,便难免夜长梦多。很多事都是迟则生变。
“你看呢?”
“只怕再不动手,后面便会来不及了。”秦秋迟疑的说道,“只是动不动手,还要城主说了算。”
“那就尽快动手吧!也要尽快把秦冕找出来,否则也无法和四国那边交代。”
“这样搜查都不见踪影,也不知道人怎么忽然就不见了。”秦秋皱着眉说道。城主才要让人去抓秦冕,秦冕就已经收拾了所有的贵重物品跑了。
就连名下产业也都提前盘点了,大部分的银钱都被秦冕带走了。
那么多的东西,秦冕总不会是孤身一人离开的。可若是人多东西多,那行踪该是很难隐藏。
只是这一下子,通缉加四处搜查,竟然也没谁说见过秦冕,像是华城从来就没有这么个人的感觉。
难道还能上天入地不成?看这样子,一时半会的怕还真难把秦冕找出来。
“自然不是忽然不见的,四国齐聚大抵就是他谋划了很久的机会。”秦牧握紧了拳头。当真是一心软便生异变,当年他就该想尽办法除掉还秦冕,免得近两年来直觉得芒刺在背,不得苏缓。
当时只觉得秦冕一个残废之人,还能翻起多大的浪来,也不必斩尽杀绝,引来秦氏族老的非议。
可他实在没想到本以为会一蹶不振的秦冕,竟然那么快就在生意上风生水起。
可秦冕只是做买卖,始终没有夺权的意思,他也就暂且不管。可如今看来,秦冕到底是经营多年,华城怕是有不少秦冕的羽翼,这才没法找到秦冕。
必然是有人窝藏了秦冕。
放虎归山,当真是大忌。
“他会不会破坏城主的大计?”
“古墓的钥匙还在我手里,他手里没有秦家厉害的兵器,也不过尔尔。他要做的怕也就是引得四国对我不满,让四国对我发难。若是我做不了这城主之位,这个位置自然就顺理成章的变成他的。”
“那奴才先去安排了。”
“要保万无一失,我可不想再看到你铩羽而归。”秦牧深深的望了秦秋一眼。
秦秋瑟缩一下,心下一寒。想到以前城主对那些办事不力之人的惩罚,他能想到,若是他坏了城主的大事,会有什么下场。
……
吃过晚饭后,玉忘苏便去了一趟陆家那边。虽说淑慎大长公主去世了,最该做的其实是让人护送陆家的人和棺椁先返回虞朝。
对于去世的人,最要紧的是入土为安。而皇族的人是不能随意葬在外面的,即便出嫁的公主不能随葬皇陵,也还是要葬在公主陵寝。
驸马也有意先回京。
只是一时也腾不出人手护送他们回去,毕竟四国的比试还在进行,本就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陆家倒是带着有护卫,不过人数不多,功夫也不能和宫中的侍卫比。如今多事之秋,只让陆家的护卫随同陆家的人回去,陆家人不安心,皇上也是放心的。
便也只决定让淑慎大长公主先委屈一下,等比试结束后再一起回京了。
“还要等到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尸身成什么样子了呢!”返回的路上寒叶有些咋舌。
虽然天气渐渐凉下来,可还没到下雪的时候。这样的天气,尸身不说坏的快,却也绝不慢。
等四国比试结束的时候,可想而知都成什么样子了。
所以寻常人家若有人去世了,自然是会尽快入土为安,最好是在尸身还没有腐坏之前。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那是淑慎大长公主,自然不能随意葬在华城。真葬在这里了,回去和太皇太后也无法交代的。”玉忘苏叹息一声。
“可怜太皇太后都不能见上长女一面了。听闻淑慎大长公主虽不是嫡女,却是在太皇太后膝下长大的。”
“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最痛苦的。”玉忘苏揉揉额头。都说人生三苦,年幼丧父,中年丧侣,晚年丧子。
作为父母却要先送走自己的孩子,如何不痛苦。太皇太后是连这个长女的尸身都不能见了。到底那么长的时日,尸身变化很大,真是见了也不过平添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