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六章(1 / 2)穿成首辅的早逝童养媳首页

启动新域名徐宴一靠近四周的议论声就小了许多。kan8z

他今日穿得是苏毓特地送上山的衣裳,碧青广袖长袍。本就肤色极白,碧青色穿在他身上映衬得他仿若月下竹。为搭配他这一身苏毓还特地刻了一个红木簪。雕虽说是匠人雕的但簪子的花色是苏毓画的。此时徐宴从街边缓缓走进人群衣衫摆动不似真人仿佛天外来客。

柳之逸到嘴边的话一噎正对着徐宴来的方向。而他怀中一直斜眼打量曹溪安的甄婉几乎是瞬间就噤了声哭泣和呼吸都湮在喉咙里,仓促之下就将脸藏到了柳之逸的怀中。

而两人的神色徐宴并没有注意他目不斜视地走到曹溪安身边,问了句如何了。

今日这桩事儿,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也是曹溪安在理。这姓甄的小姑娘沿街纵马,目无法纪本就该严惩不贷。这姓柳的小子看似说话软绵绵实则将两人家世搬出来当真是可笑。当然这事儿本来不该曹溪安多管闲事,但谁让这姓甄的骑马要撞上他的马车呢?

“无碍”曹溪安啪地一下打来扇子懒洋洋道,“再有半年就该考绩了吧?柳太守便是再想包庇自家的侄女儿也该掂量一下项上的这顶乌纱允不允许?”

这句话看似是对徐宴说的一旁柳之逸额头的冷汗却冒了出去。

柳家在金陵十多年柳太守从一个芝麻大的小官爬到如今太守的位置,耗费了十多年。柳家看似风光无限,在金陵城里一手遮天,其实柳太守本身却并没有太多功绩和才能。为官多年收受贿赂不少,手脚不是太干净。能爬到这个位置全靠京城有甄家的人脉在支撑。

此时听曹溪安轻轻松松提及考绩的事儿,柳之逸虽摸不准他的出身,但多少有些被吓到。

事实上,诚如苏毓一直感慨的。这个时代的信息并非对公众公开,官员何时考绩,何时升迁,是就官员本身任职的日子来算的。满三年一次考绩,考绩成就显著才得以升迁的机会。柳太守何时任职,何时考核,也就柳太守本人和上峰下属清楚。京城有些位高权重的,吏部有路子的人有可能知晓。旁人,就是柳家人,若柳太守不说,都不一定清楚。

曹溪安这么轻易说出口,如何不叫柳之逸惊出一身冷汗?

“不知公子……?”柳之逸想打探曹溪安的身份,但见曹溪安似笑非笑的眼神,利落地认了错:“当街纵马确实是家中长辈管教不严。今日表妹的莽撞之举,家中必定会好好教导。”

曹溪安其实也没有要抓着不放的意思。今日是刚巧惹到他了,他才会管。瞥了一眼沿途不少遭了罪的金陵百姓和商贩,既然事儿都管到这个份上了他也不介意多一句嘴:“既然要认错,就好好认一认错。你瞧瞧后头那一路撞了蹭了的,也做出点姿态来。”

柳之逸鞠了一把冷汗,按住怀中气得掐他肉的甄婉,点头应是。

曹溪安见好就收,既然人家都诚心认错了,那他就不必再揪着不放。毕竟马还没撞到他,适可而止便是。虽说不知那不依不饶的娇蛮甄家姑娘为何突然不说话,曹溪安也没太大兴趣去管她。他当做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不轻不重地交代几句便与徐宴走到一边。

其实马车送到这里就不必再往徐家去。这里是西街,离东区虽说有些距离,但一家三口并没有带行李下山。若是走走逛逛再回家,其实也不劳累什么。

徐宴于是婉拒了曹溪安将他们送到梨花巷子的好意。直言若是得空,曹溪安大可去徐家坐坐。

曹溪安闻言便也不再勉强,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他与徐宴如今还算不上君子之交,真有什么事儿也不能急于一时,慢慢来。于是点点头:“那便这么说定了,曹某先行告辞了。”

徐宴含笑地点点头,目送他上了马车,不过临上马车之前曹溪安扭头冒了一句:“这衣裳穿着当真是好。”

一声落下,徐宴低头看了看自身,挑起了眉头。

与此同时,柳之逸早已带着甄婉离开了。离开之前眼睛还往徐宴的身后瞄了瞄。没瞄到苏毓的身影,还略有几分遗憾。说来那日字画局一见,他对有着一双漂亮桃花眼的苏毓就颇有些念念不忘。算不上喜欢,就是看到徐宴之时,下意识地往他身边身后多看两眼罢了。

人走远了,行人却没有散开。一双双眼睛落到徐宴的身上,窃窃私语声又起。

徐宴早就习惯了瞩目,抬起脚便进了茶馆。

二楼的窗子是洞开的。苏毓和白氏面对面分作在两侧,都在注视着楼下的情形。见那柳之逸认错道歉道得及时,白氏便懒懒收回了目光。此时看着苏毓身边的小屁娃子眼睛直放光,眼中是真真切切的欢喜:“哎哟,这小半月没见的,乘风又俊了。”

苏毓听这话看了一眼徐乘风,小屁娃子捧着不晓得什么点心的点心在慢吞吞地吃。见苏毓看他,敏锐地仰头迎过去:“?”

苏毓:“……”小孩儿五官太敏锐,丁点儿风吹草动就盯着你。

“乘风啊,来奶奶身边坐。”

白氏拍拍身边的空儿,招呼徐乘风过去。苏毓呷了一口茶拍拍小屁孩儿的后脑勺。小孩儿刺溜一下从椅子上滑下去就挨挨蹭蹭地去了白氏的身边。芍药注意到下面人散了,转身去了外头。

没一会儿,她领着徐宴就进来了。

不得不说,苏毓这一身衣裳选得太好了。白氏原本抱着小屁娃子亲香,抬头一眼看到徐宴就震惊了。不仅她震惊,屋里几个伺候的姑娘脸噌地一下就红了。原先她们就觉得徐宴生得好,但从未想过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话如此的至理名言,徐宴这缓缓走进来,都有种人烛陋室的光辉。

这孩子,生得也太俊了!

白氏下意识看了一眼苏毓,倒不是说苏毓长得不美。白氏心里,觉得苏毓也是极美的。但是人站在徐宴跟前就有种差一截的味道。也不晓得这徐家小相公将来入了京会招惹什么麻烦,她心里感慨小夫妻俩相配的差距,就看到徐宴目光落到苏毓身上,细灿灿地荡了一下,那惆怅就散了。

尤其苏毓扭头看了一眼徐宴,招手就叫他过来坐。

徐宴谦逊地向白氏行了个晚辈礼。笑着就抬腿走到苏毓的身边坐下。白氏一手抱着小夫妻俩的胖儿子,笑眯眯地看着两人坐在一处,那点儿仅剩的惆怅就散了。方才单独瞧着觉得相貌有差距,但两人坐在一处那融洽又和睦的氛围,是旁人谁都插不进去的。

尤其这会儿两人瞧着皮相也不太显了。虽说不清楚苏毓从哪儿习来的一身从容镇定,但这股身上那股沉静自若是当今甚少女子能有的。此时嘴角含笑的模样,与徐宴比起来也丝毫不差。

白氏自然是不晓得苏毓哪儿来的底气,高级知识分子的自信是苏毓可在骨子里的东西。

小夫妻俩坐在一处,苏毓很自然地斟了一杯茶推到徐宴跟前。

徐宴端过来的时候自然地瞥了一眼苏毓,那眼神明明淡淡的,好似什么都没有,却又有着一股奇异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