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杨珞早早来到练武场,山庄的弟子们早已经操练起来,他在人群里找来找去也没见到沐荣,这时张元佶看见杨珞在四处张望便走过来向他招呼道:“石公子怎么过来了?这些日子一直风餐露宿的怎么没多休息一会儿?”
杨珞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淡淡说道:“我平时也要早起练功,就过来看看。”然后四处望了望,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其他人呢?”
张元佶便向他介绍道:“早晨的操练是由我们几个入室的弟子负责的,三师兄和八师兄负责教授棍法,我负责剑术,十师弟和十一师弟负责拳术。”
“那十二师弟和柳旭呢?”
“哦,柳旭都是自己去后山练体能,十二师弟……平时都是跟着我的,今天还没过来,也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偷懒去了……”
正说着,张元佶忽然看见沐荣被一个小厮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来,眉头不由自主地皱在了一起,等他到了跟前见他浑身是泥,脸上都是擦伤,一只手还缠着绷带显然是伤得不轻,不由开口斥责道:“这一大早你又跑到哪里胡闹去了?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沐荣闻言不由辩解道:“我干什么了就胡闹?我明明是跟着师妹去练功了。”
“练功?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了?但凡有偷懒的机会你是绝对不放过,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怎么就不勤快了?我好歹也是师父的入室弟子,练功这种事能马虎的?”
张元佶冷哼一声:“别说那么多废话,先说说你这是怎么回事?”
沐荣抿了抿嘴巴,神色有些尴尬地说道:“就是下山的时候没看清路……从山上滚下去了……”
张元佶一听瞠目结舌,盯着沐荣半天说不上话来,半晌之后才苦着脸问道:“那师妹呢?她受伤了没有?”
沐荣立刻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没有,师妹功夫那么好,怎么可能会受伤?幸亏有她在,要不然的话我就得变成肉饼了,后来我还跟她讲,下次再遇到这事千万别管我,太危险了,可师妹说了宁可她自己受伤也不能让我出事。”
沐荣一边说着,脸上一边现出得意的表情,那模样好像得了什么殊荣一样,满满的自豪之情,说话间还有意无意地朝着杨珞那边瞟了一眼,杨珞明显感觉到这个傻货是在向自己示威,不由得咬住了后槽牙。
张元佶不知道这俩人暗地里已经交上了火,看着沐荣这副模样很是无语,顾忌着杨珞就站在身旁怕他看笑话,挥挥手让沐荣先回房把自己清理干净。等到沐荣走远了,张元佶还想再跟杨珞闲聊两句,却见杨珞也已经离开了练武场,再转身回来时发现吴兴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他的身后,把他吓了一跳,遂不满地喝斥道:“你属猫的?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吴兴却是没接他的话头,而是反问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觉得师妹知道了会选谁?”
“我觉得师妹知道了能把你打哭,你可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十二刚才从山上掉下去了,差点没命,你还嫌不够乱?”
“不能,后山才多高?顶多摔断腿。这小子真够没用的,亏我一回来就给他通风报信,结果关键时刻他还掉链子,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在他身上押宝了!”
张元佶闻言不禁有些奇怪,遂问道:“你不是押了石公子吗?怎么十二身上你也押了?”
吴兴方才察觉自己失言露了底细,支吾道:“也没说只能押一个人啊?”
张元佶不由翻了个白眼,嘲讽道:“你可真是够财迷的,统共就咱仨人你还两头下注,你就这么舍不得你那几两银子?”
吴兴吞吞吐吐地说道:“不止咱仨,现在最起码多了三四十个。”
张元佶大吃一惊,随后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就作死吧,你把那小姑奶奶惹急了有你好果子吃,到时候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说完扭头就走,吴兴跟在身后替自己辩解着,俩人嘴上虽然互不相让,心里却都在猜测结果会是如何呢?他们俩到底谁能俘获师妹的芳心呢?可见男人一旦八卦起来与女人相比也没什么两样。
转眼一天过去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伙房里还冒着袅袅白烟,柳旭蹲在炉灶前想着心事,手里的烧火棍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地上划拉着,时不时地还要往灶台里添些柴火,免得锅里的红豆粥熬得不够黏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