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村北边一公里远处就是状元镇。

小孩身体太虚弱，刁蛮没回京城，先把人送去镇上的大医院治疗，情况比想象中的要糟糕，检查出呼吸道感染，脑部缺氧，可能要在保温箱里待一个月。

各种手续签完已经过了晚上十二点，医院走廊静悄悄的，浓重的消毒水气味让刁蛮难以忍受，带着女人去了医院的小花园。

昏黄的路灯亮着，飞虫一个劲往灯罩上扑。

女人跟在刁蛮身后，“小姐，这次多亏你帮忙，我叫彭代云，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没事，你就叫我刁蛮吧。”刁蛮低着头，脸热地挂掉司随用程旭手机给她打来的电话，再抬头时面上恢复平静，“先说说你的事吧，你尸体呢？”

孩子刚出生就藏在树叶下，看情况应该是被人追杀了。

彭代云神色黯然，“我尸体应该被人肢解，丢海里去了。”

“……”

刁蛮讶然，她以为只是被抛尸荒野，至少有个全尸什么的。

彭代云苦笑一声，“你也没想到是吧。”她停了会，嗓音干涩，带着哭腔，“我也没想到，当初义无反顾跟了他，以为会和他相守一辈子，结果却落了这么凄惨的下场。”

刁蛮想起水渠里有个老头说的话，“你是从荣城过来的？”

彭代云点头，“我……我没地方可去，就一个人来了京城，在功德村住了近十个月，本来这几天就要生了，没想到以前的仇人又找上了门。

当时家里没人，我趁他不注意跑去了后山，动了胎气，躲到灌木丛下生了孩子，最后还是被他发现了……我没办法，撑着最后一口把孩子藏起来，没跑多远就被他抓住了。”

刁蛮看了眼女人身上的孕妇裙，裙摆上还有一滩血，“他是什么人，你们有什么仇至于被肢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