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翎手中的白笺,是前几日玉娘从崇阳城带回来的。信中的内容便是封如意遇险的经过,过程平铺直叙,只隐去葭卉和阿飞二人,亦无抬头落款,然事情经过细节,从万泽良在酒楼寻到封如意开始,到最后他所说的那番话,一一道明。
玉娘一直留在崇阳城等待封如意归来,这期间,她也有探听到万泽良曾在酒楼找过封如意,但向赤阳门打听却并无结果。如今这线索正与自己所查的对得上,因此她立刻赶回栖霞,呈给上官翎。
上官翎震惊于女儿所经历的险境,这一年来所有的担忧化为内疚和自责。
信中更言明舒柔是龙御安置在南溟州的奸细,因此才急于让自己的女儿代替封如意嫁进向家。
这信自然出自苏茉的手笔,有关舒柔身份这段,却纯属她的猜测,就连良彧也未查明舒柔的底细,但这并不妨碍苏茉给她随意安一个,反正只要此事中有疑点,便很有可能破坏这种婚事。
而舒柔若不是急于想将女儿嫁到向家,便也不易露出破绽。
封怀信惊疑不定地扫完笺上字迹,豁然起身,盯了舒柔好一阵,才咬牙问道:“这上面所说,可是真的?”
舒柔拼命摇头,“都是假的,没一句真话。信郎,你要信我,是她不愤玲珑要嫁到向家,才血口喷人,诬蔑于我。”
封怀信迟疑不决,上官翎心中冷笑,她刚拿这个消息时,也是半信半疑,又担心此事会影响到如意与向家的婚事,这才隐而不发。
没想到向舒志恰在此时晋阶出关,封怀信又打定了主意要让封玲珑顶替,这才不得不拿出这份消息。
她另有顾虑,“这消息不知出自何人,但既然能到我手上,想必太微铭月峰那里,定然也有。不论真假,你觉得,若让太微种下这疑心,别说娶她的女儿,从此栖霞会落到何等下场,还不得而知呢。”
封怀信身子一软,瘫回座椅上。
不错,这信上所说两件事,虽然并无实据,但太微若知晓,难免心下生疑,舒柔来历不明,她的女儿,铭月峰向家怎会娶。不光如此,以舒柔在栖霞的地位,有这样可疑的身份,恐怕整个栖霞宫都要受到牵累和排挤。
舒柔脸色惨白,指着上官翎叫道:“毫无证据,你这就是诬陷。上官翎,你莫要装清高,你做的事以为旁人不知么?”
封怀信双手撑头,已经不想再理会妻妾的相互攻奸。
舒柔扑跪在他膝前,抱住他的腿,急切说道:“淮南河戚家村放火杀人的,就是她,她表面高洁,实则恶毒无比。信郎,你莫要被她诓骗了去啊。”
封怀信一时还没听明白,略一思索,才想起戚家村是哪,可他此刻哪里还顾得上那段露水姻缘,再说戚玉琛如今去向不明,他也根本无暇顾及。
上官翎立于殿中,一身白衣显得飘逸出尘,她出了一阵神,忽然笑起来,望向封怀信,眼中神色复杂,半晌轻声说道:“不错。戚玉琛他娘,是我杀的。” 上官翎手中的白笺,是前几日玉娘从崇阳城带回来的。信中的内容便是封如意遇险的经过,过程平铺直叙,只隐去葭卉和阿飞二人,亦无抬头落款,然事情经过细节,从万泽良在酒楼寻到封如意开始,到最后他所说的那番话,一一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