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长得不错。 也称得上是玉树临风。 陶书容心里想。 那人一步步地朝她走来,陶书容觉得有点……热。 “见过公子。”陶书容福身微笑道。 那人随即还礼:“在下林牧远,见过姑娘,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林牧远? 倒是个不错的名字。 “我看公子眼生,公子是外地人吧?”陶书容问。 林牧远点头:“姑娘……好眼力。” 那是自然,惠安城哪有陶书容没见过的人啊? “公子过奖了。不知公子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陶书容又问。 林牧远摇头:“呃……没有。” “公子不必客气,公子初到惠安,陶府理应尽地主之谊,不如公子在陶府住上两日?”陶书容不死心。 林牧远显然被陶书容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到了,却仍微微笑道:“姑娘不必费心,在下只是游历经过,并不打算久住。” 呃,好吧。 “我看公子是要到集市去?”陶书容再问。 “正是,早就听闻惠安城集市热闹非凡,如今难得到了,自然要去凑一凑热闹。”林牧远笑道。 “那公子一定找不到路吧?惠安最热闹的市集都在陶府附近,脂粉香料在东市,茶叶粮食在西市,这些公子可能用不着。兵器农具在南市,若是要找轿子马车就得到北市去。”陶书容殷勤道:“不知道公子想到何处去瞧瞧,不如我找个人带您去逛逛?” 林牧远仍是温和笑道:“这些在下都已知道,多谢姑娘好意。” 陶书容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有些为难地望着林牧远,思索片刻,咬牙道:“那我只能把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告诉你了。” 林牧远望着她,有些好奇。 她凑近林牧远一些,低声道:“不要去住归云居,那儿的酒不好喝。” “可是……” “可是归云居名声很大?我知道。但是归云居的酒真的不太行……”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在下已寻到住处了,并不打算到归云居去住。” 哦,好吧。 “惠安城最好喝的酒在金美阁,最好的琴声也在那儿。”陶书容的脸色有点古怪。 林牧远笑道:“姑娘所说的金美阁在下倒是没听说过,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去尝尝美酒。” 陶书容殷勤笑道:“我给公子介绍了这么好的去处,不知道公子打算如何感谢我啊?” 林牧远愣了一愣,随即笑道:“姑娘若有需要帮忙的,在下自当尽力,以作报答。” “以身相许如何?” 林牧远又愣了一愣。 眼看林牧远就要拒绝,陶书容忙解释道:“公子不必担心,这不过是缓兵之计。公子从陶府门口路过,想来已经看见陶府比武招亲的告示了。比武招亲并非书容愿意的,只是家父催得紧,我不得不同意。” “成婚后还要劳烦公子在陶府多待几日,再寻个理由离开惠安城,到时候公子要去何处,便由公子自己决定。若是公子肯帮这个忙,书容感激不尽,今后赴汤蹈火,都听公子吩咐。”陶书容又补充道。 林牧远刚要张口,陶书容又道:“公子不必担心比武之事,我自有办法让公子赢。” 林牧远摇了摇头:“真是抱歉,只因在下已有婚约在身,实在是不能帮姑娘这个忙。” 陶书容愣了一愣,她预想过会遭到拒绝,只是未曾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拒绝的理由。 有婚约,那自然是不行了。 她准备好的说辞只能憋回肚中。 “姑娘的遭遇在下深感同情……” 林牧远或许还想再安慰陶书容几句,陶书容却没心思去听他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陶书容思索片刻,实在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便道歉道:“打扰了公子,真是抱歉。” 林牧远笑了笑,不再答话。 “书容送公子出府罢。”陶书容勉强挤出笑容。 “有劳姑娘。”林牧远抱拳道。 陶书容送至门口,家丁又个个警惕地瞧着她,见她露出不悦的神色,到底不敢拦她。 “公子慢走。”陶书容站在门外。 “姑娘,有缘再见。”林牧远仍是柔和地笑。 陶书容莞尔,转身回府。 再见? 不会再见了。 从前若不是因为父亲惯着她,她哪有机会天天出府去。 成婚后还日日抛头露面的,怕是只有那天天去青楼寻夫的刘少夫人了。 见陶书容主动回府,家丁们全都长舒一口气。 陶书容也轻轻叹声气,随即轻声笑了起来。 大家都那么怕她。 陶书容突然又想起朱文轩来,若不是这家伙千里迢迢来退了婚,她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她有些怨他。 他若是能像林牧远一般将婚约看得重一些就好了。 怎么自己遇到的就是这样的人呢? 陶书容有些怀疑自己做的决定。 当初怎么那么轻易地就把婚退了? 若是自己坚持不肯退婚,那朱文轩也没有办法。 陶书容完全忘了她曾经多么虔诚地祈祷朱文轩不要到陶府来提亲,也完全忘了自己曾经多么地不待见朱文轩。 唉。 世事难料啊。 见冬儿和宁儿还没睡醒,陶书容莫名觉得生气,她一脚踢翻了自己之前坐的椅子。 冬儿和宁儿被这声响吓醒。 看见陶书容怒容满面,宁儿忙问道:“怎么了,小姐,你没摔着吧?” 陶书容望着冬儿和宁儿,只轻声叹气道:“做了个好梦,不知怎么突然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