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镜澜刚收拾完准备出门,就听见敲门声。
这一大早谁会来找他?
他满心狐疑地打开门,门外站着一脸怨念的季明昭。
“你怎么来了?”这位夜猫子大少爷,平时这个点应该才刚睡下。
季明昭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横冲直撞地走进房间。
看样子是真生气了。
叶镜澜揉了揉鼻尖,反手关上门,默默跟着走进去。
季明昭走到沙发前才停下,把车钥匙往茶几上一扔,恶声恶气地说:“送你上班。”
叶镜澜神色平静地拒绝:“不用。”
季明昭没好气地回头瞪了他一眼,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叶镜澜,你服软一次会死啊!”
昨晚听薛难说他受伤了,他恨不得立刻打电话把他臭骂一顿。
都三十岁人了,还以为自己是奥特曼呢,什么危险都敢往上凑!
后来一看时间已经很晚了,按照他的老干部作息规律,应该已经休息了。
他只好作罢,想着好在只是小伤,没有大碍就好。
可是看到叶镜澜这张永远波澜不惊的面孔时,他心里忽然无端冒出一股邪火。
“我说老叶同志,咱俩三十年的交情,你受伤了都不告诉我!”
一想到他还是从一个刚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那里,得知他受伤的消息,季明昭就更气了。
他和叶镜澜三十年的交情,竟然比不上三十天的!
什么感天动地发小情,太特么脆弱了!
季明昭冷着脸扭过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一个苹果“咔嚓”啃了一口。
“是不是将来你挂了,也不打算邀请我去参加你的葬礼?”
叶镜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就知道他会这样,才没敢告诉他。
不然以他人间小喇叭的尿性,很快就会宣扬得人尽皆知。
叶镜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下来,别再激怒他,以免他再无理取闹了。
“我真没事。”这是他有生以来,和季明昭说话最温柔的语气了。
季明昭兀自沉浸在自己被好兄弟背叛的剧情里,越想越生气。
“怎么能没事!都缝了20针,能没事吗?”他实在太激动了,以至于嘴里的苹果渣都飞了出来,“你不是晕血吗?怎么没晕死你?”
虽然在叶镜澜短暂的三十年人生里,隔三差五就要经历一次季明昭没由来的发疯。
不过以往季明昭都是小作小闹,脾气还没发完就被他自己逗笑了。
这一次他似乎特别生气,从进门到现在,至少五分钟了,竟然还没有气消。
叶镜澜莫名觉得是自己做错了。
其实他不是故意瞒着季明昭。
起初是伤口太疼没顾得上,后来又觉得没必要。
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受一点小伤就到处宣扬,未免太矫情了。
他本想着这伤很快就会好的,到时候只要没人提,这事就翻篇了。
没想到还是被季明昭知道了。
叶镜澜小声应道:“晕了一会儿。”
季明昭满腔怒火,霎时被这句话浇灭了。
他抬头朝叶镜澜的手看去,纱布上隐隐渗着血迹。
他有点心软:“很疼吧!”
叶镜澜下意识把手藏到身后,乖巧答道:“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