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二天清晨晨练后王青就开着车，去了林县。

省城底下的林县，以种果树出名省城不缺水果特别是橘子、橙子，偶尔也有苹果但价格都不便宜，王青也是省城底下的村子长大的自然知道林县在哪里，这也是贺成明将这件事交代给他的原因之一。

他穿着一身绿皮军装往农村跟前一站，特别威风唬人事情办的特别顺利林旺一见到他是为了果苗而来吓得不轻，生怕这到嘴边的生意飞走了被再三警告以后，老人决定多叫几个人帮忙将最后剩下的一小批果苗在一天内全部装盆。

接下来两天，贺成明要清点一同回向城的人员又开始忙碌起来与阿宝没了见面的机会但也时常将一些别人送来看望他的水果，托付底下的人带过去给她，而阿宝则是每天中午送一份午饭给贺成明，有汤有肉有菜，荤素搭配均匀是用灵泉水制作，两人再见面的时候，就是准备出发的那天清晨。

贺成明起的特别早，清晨四点半，就得调拨空车，让王青引路，前往林县，将果苗装车。

由于果苗实在太多，如果只凭农村几个人得耗费许多时间，而军队里做事情又极讲究效率，定好了早晨八点出发，就绝对不允许延迟，因此他叫上了手底下一个班的士兵，由空车拉着，一同前往林县。

人多果然办事速度快，几千株的果苗，一趟只花了两个半小时，在早晨七点半的时候，就回到了部队驻扎地，几百个在战场上幸存下来的向城士兵，都吃好早饭，端坐在军用运输车的空棚里。

每辆车的车棚里坐一个排，再加上运输果苗，一共是十辆车。

贺成明让带头的中校先出发，又与王青等人说了几句话后，才开着越野车跟在队伍后头，载着阿宝前去招待所接人。

车在招待所外头一停稳，阿宝就开门跳下去。

“你好，王燕华还住在这吗？”她直奔窗口，询问工作人员。

对方显然还记得她，看了眼大门外挂着军牌的车，脸上就露出个标准的笑容，热情地说：“当然还在，不过你来的迟了些，可能得等上”她看了眼墙壁上挂着的钟表，“半个多小时。”

“她去哪了？”阿宝离开了七天，这比她预想的时间要久，哪怕是以军人家属的身份住在招待所，住宿费也要一天一元二角钱，而她给王燕华的不过十七元的工资，又要住宿又要吃，她还在担心对方钱不够花，这一天天的还能够去哪里？

“你走的第二天，她就琢磨着要卖点啥，还来问了我半天，最近应该是去火车站门口卖早餐了。每天天没亮就起来了，又是做馒头，又是煮蛋，蒸玉米什么的，我看着都累得慌。”女工作人员见阿宝掏出钱包，一副要付钱的模样，连忙说，“她都付清啦，昨天刚结的账。”

阿宝替王燕华付掉了今天的住宿费，进了两人订的房间，把里头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就坐在招待所的大厅里等人。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王燕华牵着一辆自行车从外边走进来。

边走还边打量门口停着的军车，一进到阿宝，眼睛立马亮起来，把自行车往墙壁上一推，朝阿宝奔过来，扑到她身上，紧紧抱着她，“我可想死你了！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说着她分开一点，凑在阿宝耳边悄悄地说，“门口那是你男人吗？长得可真俊！”

阿宝飞了她一眼，王燕华嘿嘿地笑，然后松开她，去把自行车签过来还给女工作人员，“今天还是一块钱对吧？”

“不用了，你姐都给你付好了。”女工作人员显然是误将阿宝当做王燕华的姐姐，但实际上王燕华还比阿宝年长了几个月，认真来说，王燕华才是姐。

不过两人都没解释，王燕华看了阿宝脚边的行李，就知道房间已经整理过，把东西还给招待所后，她一身轻松地跟着阿宝往外走，“你在部队里住的怎么样？是不是特舒服？那些当兵的个个都像他这么俊吗？不然你以后让你男人给我介绍一个呗？”

两人好几天没见上面，王燕华一个人憋了很多话没地方说，短短几步路，叽叽喳喳说了不少话。

“好啊，如果你想要的话。”贺成明手搭在方向盘上，扭头冲着在后座放东西的两人说，“你想要啥样的？个子高的还是体格壮的？皮肤白的还是黑的？我都能给你找来哦。”

“真的？”王燕华露出惊喜的表情，“那敢情好，啥时候啊？”

“你要是着急，回到向城，我就给你牵线。”贺成明说完，趴在方向盘上闷笑。

王燕华一点没觉得丢人，她在老家的时候，就是太顺着家里了，要是她在外头就找到个靠谱又能干的踏实男人，像是当兵的男人，穿着军装往他们家那小破村子里一站，估计就没人敢来抓她了。

再说了，这年头当兵的多吃香啊，待遇又好，又有地位，等退伍了还能转业到县城里去当个工人，不愁没钱花。

王燕华美滋滋地想。

“这事儿，能回去了再说么？”阿宝没好气地看着她，“快把这些东西搬进去吧，我们还得赶前边的先行部队呢。”

她解释了几句，王燕华立马正经起来，也不玩闹了，把行李塞在后车座与前座之间，两个女孩挤在一起，只占了一半的空间。

“你怎么跑去卖早点了？是我给你留的钱不够花吗？你住宿花了多少钱，我给你补上。”阿宝要去拿钱，被王燕华按住，她的眼睛闪闪发亮，高兴地说：“不用不用，够花的，我就是想着自己想着能不能赚点钱，你不是跟我说，省城这么大，处处都能挣到钱吗？我就是想试试。”

阿宝心里吃了惊，没想到她这样一个从小地方到省城来的年轻姑娘，不仅没有害怕，还这么大的胆子，对她的欣赏满意又多了一分。

“第一天出去卖，我地方没找好，一个上午才卖光，到中午都凉掉了，还剩下两个馒头自个儿吃。”王燕华砸吧着嘴，显然是有些回味，“馒头又香又甜，我在家都吃不上几回呢，一到省城，吃肉吃面又吃馒头，下馆子的，真是把在老家一辈子干不了几次的事，给干了个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