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珠急躁的踢掉了高跟鞋,脚后跟的伤处又被刮到,疼得她趔趄了一下。 她走到桌子旁坐下,把手中的包愤恨的朝地下一摔。 林莉容听到声音,腰肢摇曳的跑了出来,她的脸上敷着一张面膜,就看到一张白脸徐徐靠近。 林莉容的嘴巴被面膜限制住,不能随意讲话,她撮着一张小嘴问林妙珠:“我的小祖宗,又怎么了?” 林妙珠两眼泛红,把手边的东西通通扫开。 林莉容看林妙珠又闹起了脾气,抿了一下嘴也没说话。她视线一转,看到林妙珠脚后跟一片鲜红,她吓得把面膜一掀,握着林妙珠的脚踝说:“女儿,你脚怎么了?” 林妙珠看着林莉容的脸上带着精华液的湿润,她的声音还冒着火气:“走路磨得。” 林莉容跑到房间拿来一瓶碘伏,一包棉签。她拿了根棉签沾了沾碘伏,涂到林妙珠伤处说:“怎么了,出去一趟又气得像个火鸡一样回来。” 林妙珠因为伤口的触碰,动了动脚趾,她没说话,心里面老是想着林莉容说过的话。 她不想告诉林莉容,她说对了,她真的被人玩了。 刚才对着傅清源冷笑时,她笑得是自己。她在想她真是大美人的女儿,大美人年轻时肯定玩过不少人也被不少人玩过,现在遗传到她了,她也被人玩了。 林莉容知道林妙珠现在就是座隐隐欲动的活火山,谁惹她她就对谁喷火,林莉容不撞这个枪口,对林妙珠生气的缘由也不细问,等她气消。 林妙珠心里的怒气像把大火,来得快去的也快,烧完之后,只剩下她的心肺火烧火燎的疼。 她躺在床上,屋内黑影重重,她看向窗边,宽大的窗帘像帷幕一样占据视线。 她脑子里都是傅清源。 她想忘记傅清源,再也不想这个混蛋,但她做不到。那就退而求其次,她想恨傅清源,永远讨厌这个混蛋,她也做不到。 忘记的结果是想他,愤恨的结果是证实自己爱他。 她是真的喜欢傅清源啊,从他第一眼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像个璀璨发光的冤家。 傅清源的身影在她脑子里盘桓不去,情感复杂到她自己都难辨。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回到了那座凉亭。 她坐在凉亭里,偏头注视着眼前的人,傅清源坐在她身边,视线望着远处。 她的心跳的安稳而缱绻,她望着他的下颌,真切感受到在他身边的悸动。 林妙珠第二天睁开眼睛时,天光已经大亮。她歪着头,觉得脖颈有些酸痛。 她扶着脖子坐起身,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自己是几点睡着的。 她洗漱完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厨房里的电饭煲还插着电,林妙珠走到客厅尝了口饭桌上的菜还有余温,她转身回厨房盛了碗饭就坐下开始吃饭。 林莉容看到林妙珠起床了,风风火火的坐到她对面,她问:“醒了?昨天怎么回事?” 林妙珠看到脚后跟碘伏的颜色已经褪了大半,她说:“没什么。” 林莉容开始劝诫她:“你昨天出去是不是找傅清源了?你是不是跟他吵架了,才生那么大气?我跟你说哦,跟男人相处要小心,你要注意他的心思,你要看他对你是不是认真的。你跟他处的怎么样?他舍不舍得给你花钱?我跟你讲哦女儿,你要不要傻乎乎的,人家把你玩...” “烦不烦啊!”林妙珠突然一声暴呵,她把手边的饭碗烦躁的向前一推,起身跑回房间,没过多久,就换好了一身行头准备出门。 林妙珠在门口换鞋,林莉容梗着脖子对她喊:“妙珠,你脚后面还破的呢!” 林妙珠没理她,咣的一声关上门,就逃似的跑出了家。 林妙珠在外面漫无目的的闲逛,她不想回家,也不想找朋友出来在她耳边聒噪。 她独自一人在甜品店点了一份芒果芋圆,从两点坐到了六点。 林妙珠走出甜品店的时候,天色已经变暗,她顺着眼前的路无知无觉的往前走。 她看着傍晚的天色由深蓝变为紫红,树上绑着的琉璃彩灯在某一时间点忽然全亮,夜色终于袭来。 脚下的路越来越朝向一个地方,林妙珠信马由缰的乱走,竟然来到了清水楼。 她想起有人跟她说过,清水楼的清水逐花是一绝,他每次来都要点一份尝尝。 林妙珠走进清水楼,点了一份清水逐花要求打包带走。 她其实一天并没有吃什么东西,但此刻她不想在清水楼吃晚饭,她已经没有了想遇到某个人的心境。 林妙珠拎着打包好的清水逐花出门,饭店门口的停车位上正好停好了一辆车,一个粉面桃花的男人从驾驶位钻了出来。 傅清流看到林妙珠,惊喜的笑着走近:“美女,又见到你啦.....咦,你来这买红豆糕啊,我就说好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