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谢的不要紧 总归人是送到了。
苏允嫣若是贪图人家感谢,也不会把人带来了。一句话落,就开始忙活自己的事。
方迎观也帮忙把马车的东西卸下来 都是何氏准备的干粮和干菜,还有块风肉。
期间,姐弟二人一直注意着斜对面的动静。
陆成宜探头往院子里看一眼 很有些失望。这院子除了是坐落在县城 其余就和村里陆家的院子差不多,甚至还要小些。
“伯母 我娘呢?”
方迎欢正抱着孩子哄,听到动静出门 看到是小姑子 惊讶道:“成宜,你怎么来了?”
这话就不听了。陆成宜面上不露 心里已然不悦,不冷不热道:“我想我娘和大哥 所以就来了。”
这个理由很强大,谁还敢说她不对吗?
方迎欢面色一僵 看出来小姑子不高兴,也不搭腔了。
恰在此时,陆母从屋出来 看到门口的闺女 满脸喜色:“成宜?”她飞快奔到门口 握住女儿的手上下打量:“挺好。”又疑惑:“你怎么来了?”
陆成宜看了一眼斜对面:“我看到迎喜回去 刚好她有马车,我搭他们的马车顺便过来的。”
陆母讶然:“方迎喜有马车?”
斜对面住着,她可从来都没看见有马车过来。
这也正常 苏允嫣回家那日,买来的东西直接放在马车里,马车被她放在编坊后院。从这里过去,她只拿了姐弟俩的换洗衣物,就这,因为天不亮就去了城门口,也没撞上人。
陆母倒是知道斜对面姐弟俩回家了。不过,却是陆成在学堂听来的。本来嘛,姐弟俩都忙,整日早出晚归。三两天碰不上人很正常。
看到女儿,陆母才真有了几分方家姐弟回家了的真实感。
见母亲惊讶,陆成宜回头瞅了一眼斜对面,那边姐弟俩已经卸完了东西。方迎喜正在勒马车出巷子,她扶了母亲进门,压低声音:“这事儿你不知道吗?他们姐弟俩回去的时候都是绸衫,身上还带着首饰,带回去一马车的东西,又让方二叔不干活,村里人都知道他们家发财了。”
陆母一脸茫然,又看了一眼巷子外,刚好看到马车转弯。
苏允嫣得把马车弄去编坊后院放着,这边院子太小,不好养马。再说,马车在编坊那边用得多,那边做饭的厨娘还能帮忙喂,怎么看都是放在那边比较划算。
母女俩疑惑不已,边上的赵氏心虚不已。
她知道侄女那个编坊赚钱,但没想到这么赚。这才多久,又是置办马车,又是置办东西衣锦还乡。本来还以为能多瞒一段时间呢。
陆成宜一脸不信:“娘,你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吧?”
陆母还真就不知道。
她自持身份,平时连买菜都不去。就是出门也只是在街上转悠一下。
这人去了街上,很容易花银子。陆母囊羞涩,渐渐地便不去了。只知道对面的方迎喜早出晚归,在外面做工。当然了,前些日子温瑾说他身上的衣衫是未婚妻所送,就已经露了些苗头。想到此,陆母急切问:“方家的银子哪儿来的?他们有说吗?”
“说是迎喜赚的。”陆成宜将手的包袱递给边上的赵氏:“好渴,有茶吗?”
一副理所当然吩咐丫鬟的模样。
赵氏却没心思计较,她这会儿正心虚呢。乖巧把东西拿进屋,又去厨房泡了茶水。
陆母把之前发生的那些事说了,末了道:“温秀才说是未婚妻送的,但是方迎喜只是在编坊做短工,一天十几,哪儿舍得置办那么贵的衣衫配饰?”
陆成宜若有所思:“是谁说她做短工的?”
恰在此时,赵氏端着茶水进门,陆母伸手一指:“你伯母说的。”
赵氏心虚不已:“我看到她进了编坊,问了别的里面的那些女子,都是十几一天。”
话说得遮遮掩掩,免得到时候她们得知真相迁怒自己。
陆成宜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方家自己说,那些东西都是她赚的!所以我跟着她来县城,也想要找些门路赚银子。”
陆母:“……”
“她一个姑娘,怎么赚的?”
陆成宜也想问呢,沉吟半晌,道:“明日一早,我就去跟着她,大不了我多跟她几天,总能知道她在做的事。如果真的只是做十几一天的短工,那她肯定发了横财!”
赵氏心里更虚,试探着道:“无论她银子怎么来的,都不会分给我们,何必费那劲?”
陆成宜意味深长:“人无横财不富。不管她是捡的还是偷的,都见者有份。”
赵氏想要再劝,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劝。
回家一趟,奔波几日。苏允嫣累得倒头就睡,编坊那边还在赶工,第二日一早,送走了方迎观后,她也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