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之前无论是吴惜月还是苏允嫣都没有因为此事罚过人。
不过,能够走到她们面前的人,都不会那么蠢。
丫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下意识道:“对郡主不敬罚跪一个时辰。”
苏允嫣颔首:“那就跪着吧。”
温氏:“……”她不是来找跪的。
苏允嫣还一本正经:“之前我给你做了十年儿媳也不是没给你跪过那些年都是我给你行礼。现在你跪回来很公平嘛。”
温氏就算后悔苛待了她,也不想对着这个曾经的晚辈行礼再说这还要罚跪,就在这官道上,对于曾经高高在上的老国公夫人来说也忒丢人了,温氏实在是不愿。忍不住道:“我是两个孩子的祖母,你受得起我的礼吗?”
苏允嫣颔首:“你说得有理所以,两个孩子过几日就会改为吴姓父亲是驻守边境的柳肃锦柳将军,跟你孙家毫无关系。如此,你就不是他们的祖母,我也受得起你的礼了。没毛病!你跪吧!”
温氏:“……”
儿子如今挨了两次板子虽然于性命无忧,但身子已经有损且他已经年过十能不能再有孩子全看天意。
如今唯一的儿子改为了吴姓,孙家这是要断子绝孙吗?
想到此,温氏眼前一黑。
但她知道自己此刻不能晕要是晕了就真的完了。忙掐了掌心让自己清醒过来,放缓了声音道:“郡主,是我错了。但你不能因为我而迁怒孩子,他们是我孙家的血脉,怎么能认别人做爹?”
“你这话好笑,当初明明是你们孙家不要他们的,他们怎么就不能认别人做爹了?合着被你们家丢掉的孩子,就不能有爹?”苏允嫣毫不客气:“你孙家未免管得太宽,胆子也肥。居然管到郡主府的头上来了。如此僭越,是嫌我罚得还不够吗?”
温氏:“……”
“无论你怎么狡辩,我都是孩子的祖母,你不能罚我!”
苏允嫣气笑了:“我跟你讲道理,你给我讲情分。现在还以长辈的姿态来压人,在你眼,我就是任由你搓揉捏扁的面团吗?”
语罢,冷声吩咐:“让她跪!不跪够一个时辰,不许起来。还有,让人回去改了两个小主子的姓,重新改名。郡主长子为吴继恩,女儿为吴瑶瑶,就这么定了,改完了之后,记得去禀告太后,这俩孩子是我生的,跟别人无关。”
温氏急得眼泪直掉,想要解释时,却发现马车已经走远,倒是剩下来两个婆子,将她死死摁在官道旁。
看着马车走远,她的眼前渐渐模糊,心里只余后悔。
苏允嫣这一回住在庄子上并不平静,天两头有人上门拜访。
或者说,他们不是想见她,只是想找她打听那日太后宫发生的事。
说起来他们也是无法。
那日之后,长公主卧病在床,不见外客。太后和皇上都在深宫之,就算他们见得到,也不敢问啊。
唯一能打听的,也就只有惜月郡主这里。
但这些事儿还在严查,事关两国百姓,现在边境各自陈兵几十万,一个弄不好就要血流成河。苏允嫣怎么敢说?
再说了,外头这些来打听的人。其有一半以上,都是爱慕吴惜缘的男人和他们的找来打听事情的亲戚。也有一些单纯崇敬惜缘公主担忧她的人。少半是为了摸清朝堂上事情的愣头青。
本来嘛,真正聪明的老狐狸发现事情不对,是不会跑来打听的。
苏允嫣在发觉他们的意图之后,直接闭门谢客。有人上门,只说她还在地里浑身都是土,仪容不整,不宜见客。
但那些人也不想放弃,好多人守在庄子外面。
这边的农庄本就是皇上亲自安排来种栗米和木薯的,平时看管得很严。皇上怕自己还没研究明白就被他国把植株偷了去,所以,不是安排了护卫,还安排了暗卫。
那些人守在外头的事,不过半日,皇上那边就知道了。
当即大怒,斥责了好几位官员,个个都是与庄子外守着的人有关的。其还有几个冤枉的,纯粹是家的夫人收了别人的好处特意过来打听。但门都没进去,家的男人已经被贬职了。
如此一来,再蠢的人也回过味儿了。
要么是这边庄子不能来,要么是他们想要打听的事,根本就不能碰。
翌日早上苏允嫣再次起来,庄子外守着的华丽马车全都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到京城一路上的各色小青棚马车,里面坐着的都是各家的小管事。
这是……想盯着苏允嫣的行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