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雪山的木屋之前 隐约有着一抹晃荡的人影,在凛冽的风雪之,晃晃悠悠地像是喝醉了一般前行。
沈芙嘉咬着牙 她双握着一柄半人高的巨剑不能说握 应该说是拖。
从取出这柄剑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周。
这周里 百里夫人指派了不少高级剑士来鉴定沈芙嘉和这把剑的情况。
比起轻剑而言,这把剑更像是重剑,可若说它是剑,那若霜是不同意的。
这把剑长得过于粗糙,只隐约有了个剑形 宛如天上的十二星座一般,只很牵强地和剑有了点联系事实上,如果它没有个剑柄 又不是被一名剑士握着,估计没人会将它和剑联系在一起,只会认为这是一块从冰山上被劈落的冰。
它似乎不是由金属制造的,而是一束密度极大的冰,在强光下呈半透明状 却又散发着金属的光泽,坚硬无比。
周过去 没有一个专家能说出它是什么 百里夫人也不敢公然将此事传扬开来,只请了几个信得过的朋友前来坚定。
巨剑的剑身并不平滑 成扁椭圆形,布满了突起的冰角,像是菠萝的表面 但排列没有那么得规律。
这些冰角排布随,爱长在哪里长在哪里,刃口也并不细腻,整只剑就像是一块从冰山山尖抽出来的冰条,似乎根本无法被称作剑。
沈芙嘉第一次拔出它时,消耗了自己和柏师傅的所有能力,但第二次起,她便能轻松将其取出。
只要心随意动,左便会自主地抬起,在身前的虚空一抓,巨剑就能被她从空气抽出,宛如是藏在了异次元里。
取出容易,收回可没有那么简单,除非全身的能力耗尽,否则沈芙嘉压根没法让它听话的消失。
这把剑重达万斤,沈芙嘉每次拔剑都要被带得摔倒在地。
她握不动这把剑,柏师傅曾试过一次,当他靠近这把剑时,一股骇人的气息便令他无法动作,像是兔子头上飞过了鹰的阴影,一种见到天敌的感觉,令人本能地产生恐惧。
他勉强压下了退缩之意后,将剑举了起来。
可即使是这一名四级的能力者,将巨剑拾起竟然也要花费八成的力量,叫人大吃一惊。
“不行……我无法使用它。”柏师傅很快将它放回了地上,无奈地摇了摇头,“它似乎很不愿意被我触碰,若是强行使用,恐怕会有不测。”
沈芙嘉自己拿剑时倒是没有这个困扰,唯有一点:
每次将剑抽出,她脑偶尔会出现混沌的停顿,像是一台老旧的电视,信号时有时无,偶尔忽然雪花一片,整个大脑断片了一般。
好在这种情况出现的次数不多,无甚大碍。
柏师傅说,他会回去帮助沈芙嘉查清这把剑的来由,叫沈芙嘉不要着急。
说是不要着急,可寒假已经接近尾声,马上就是全国大赛,锦大附的队伍里几乎人人都是达到了九级,唯有自己缺少九级的技能,沈芙嘉如何安心。
这天晚上,趁着白天的训练还没有完全耗尽的力气,沈芙嘉试着将巨剑又一次从空抽了出来。
不管怎样,这都是她的能力,或许只是她摸索的太少,没有掌握使用它的正确方法。
少女左平抬,在虚空之一握、一抽,轰然一声,巨剑便砸在了雪地之,如同一坨陨铁,沉闷冷硬。
黄昏之时,天色全然暗了下来,沈芙嘉尝试着用双握住剑柄。
她低喝一声,使劲全身力量,一鼓作气,终于将巨剑往前拖了两步。
可也仅仅是拖而已,剑底依旧贴着地面,分毫不离。
随着沈芙嘉的拖动,地面被剑尖划开了寸长的口子。
这剑的剑尖锋利无比,加之剑身又重,仅是将剑挨着地面,剑身便会陷入了地下半尺有余。
如此笨重的武器,真的可以在战斗使用么。
沈芙嘉喘了口气,才拖着剑走了几米她便气喘吁吁,浑身冒汗。
怎么办,她的九级没有出现实用的技能,全国大赛如何才能不落后于别人,而大赛之后,她又要怎么做才能博得百利家族的认可……
浑身力竭,她屈膝跪坐在了雪,双拄着剑柄,喘息着望着面前的巨剑,心起了焦虑。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找上她……
还有半年就要去百里谷面见百里一族的长辈了,可这把剑的邪气肉眼可见,叫纯善的牧师一族如何接受这样的自己。
沈芙嘉胸口的起伏愈大了,她筋疲力尽,心神烦忧,低下头就着胳膊上的衣料揩了揩额上的汗。
零下十度的雪山上,她却热得汗如雨下。
怎么办……如果百里一族不认可她,往后的十年她就再也见不到茶茶了。
“茶茶……”
沈芙嘉彷徨地深深闭目,茶茶,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那就杀了他们。
“谁!”沈芙嘉猛然抬头,暗沉的天幕之下,突兀地响起了一声嘶哑低沉声音,然而沈芙嘉望了一圈,四周唯有呼啸的寒风,再没有第二个人影。
她戒备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甫一起身,大脑忽地一阵眩晕,如同低血糖一般骤然陷入晕黑。
沈芙嘉抚着太阳穴,甩了甩脑袋,再度睁眼后,她面前出现了人影。
那人背对着她,可仅是这一个背景就让沈芙嘉瞳孔微缩,惊呼一声,“茶茶?”
她熟悉宓茶的身体,哪怕没有看见正脸,只是瞥见了一个背影,她也知道,这一定就是宓茶。
沈芙嘉茫然地眨眼,怎么回事,宓茶怎么会在雪山,难道她的训练已经结束,是来看自己的么。
听到沈芙嘉的呼唤,前方的少女回眸,她浅笑着睨了沈芙嘉一眼,接着朝前跑去。
“茶茶!”沈芙嘉想也不想地追了上去,她刚朝着前方踏出了一步,周遭的环境骤然一变。
寒冷褪去,黑夜变得温暖明亮,沈芙嘉一滞,这里再也不是雪山,她回到了锦大附的训练大厅。
这个场景沈芙嘉永生难忘,落叶缤纷的那一日,她就是在这里被宓茶亲吻了唇畔。
如今她又回到了这里,是梦境吗?
不太像。
沈芙嘉握着拳,指甲陷入掌心,她有明显的痛觉。
难道是幻觉?是她太想茶茶了么……
不待沈芙嘉多想,面前的宓茶停了下来,她靠在了那顶售饭旁,抵着墙壁,娇娇怯怯地朝着沈芙嘉望了过去。
那双圆眸之,水汪汪地满载少女的妩媚。
沈芙嘉心脏扑通一跳,即使隐约明白这或许只是幻觉,她也情不自禁地朝着宓茶迈开了脚步。
她太久没有见到宓茶了。
大半个月来,两人之间毫无音信,沈芙嘉唯有睡前靠着宓茶的照片和语音聊以自慰。
可她刚迈开脚步,身侧有人影蹿过,快了她一步。
来人步伐矫健,身形修长,眉眼温和俊朗。在他越过沈芙嘉之际,宓茶眼的光彩明亮了两分。
那羞喜不是对着沈芙嘉,而是对着这个男人。
沈芙嘉脚步停了,她想了起来,和宓茶亲吻她相比,大厅里还有令一幕同样令她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那一天傍晚,在售卖的侧边,宓茶被谢锦昀抵在了墙上,两人的距离如此得近,呼吸之间只剩咫尺距离。
而现在,连这咫尺都不剩了。
宓茶靠在墙上,张开双臂,在青年走近时欢喜地勾住了他的脖颈,垫着脚尖蹭着他的脸颊。
像是只主人回来的猫咪,不住地将自己的气息蹭在了青年脸上。
而名为谢锦昀的青年也毫不吝啬地给予了回应。
他五指张开,左托住了宓茶的腿根,右控着宓茶的后颈,偏着头吸吮着少女的口的津液。
这样掠夺式的亲吻令宓茶逐渐缺氧,她鼻腔里溢出细碎的闷哼,可环着谢锦昀的双没有丝毫的抗拒,反倒愈加收紧。
她闭着眼,可眉宇之间全是欢喜。
沈芙嘉知道宓茶有多软,她从来不会拒绝伴侣的侵占。
“茶…”她惊愕出声唤她,“茶茶,你在做什么,快回来!”
不是谢锦昀!是她!她才是她的女朋友,她才有资格亲吻她!
宓茶浑然不理,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只抱着谢锦昀,将自己柔软的身体嵌入男人怀,令这场亲吻愈发的柔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