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的堂威声、李嫣然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闻讯而来的上州刺史吕永明,歇斯底里的冲动和咒骂声,等等这些外界声音。
对于异常平静的苏子墨来说,一切都不是很重要了。
从古至今,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个道理他懂。
重要的是回不去了,所有的幻想和希望被打碎。
人之将死,竟然都不知道该对谁说遗言,可笑、可悲!
大堂之上,县令手持惊堂木使劲一拍!
“啪!”
苏子墨一个机灵,缓过神来。
“堂下何人?”
“苏子墨!”声音冰冷。
“今日有人亲眼目睹你打死吕承泰一事,你可认罪?”
“认罪!”
“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没有!”
“果真没有?”县令像是有意给苏子墨机会听他辩解。
吕永明一听,不乐意了,怒目圆睁,看向堂上县令,道:“你怎么审案的?有这么审的吗?”
那县令双手一摊,道:“我只是确认一下,不可以吗?吕大人!”
“哼!”气的吕永明冷哼一声。
苏子墨平静的道:“果真没有!”
县令听到这,叹了一口气,道:“来人呐,带罪犯苏子墨认罪画押,于三日后处斩!”
说完以后,顺手拿起桌上令牌扔了出去。
“退堂!”
“我要他死,我要他立即死,马上死……给我儿子陪葬!”吕永明咆哮着,用手指向苏子墨恶狠狠的道。
县令轻声道:“吕大人,要冷静,冷静啊。”
“冷静什么?他既已承认打死了我儿子,这是死罪,立即处死,你是怎么审案的?你会不会当官?”
县令面带尴尬之色,道:“行!”
咳嗽一声,道:“为安抚死者亲属的情绪,罪犯苏子墨既已认罪伏法,杀人偿命,改为明日午时三刻处斩!”
“我再说一遍,现在就得死!”吕永明不依不饶的道。
“吕大人,现在已过午时,待明日吧!”
身边师爷低头小声道:“大人,三思啊!”
那县令转头白了师爷一眼,不再理会。
心想,别特么得寸进尺,老子审案,你们一个个瞎BB,那吕承泰是个什么玩意,我还不知道么,早就该死,非午时决不处斩,拖着了,我的地盘我作主,怎么着吧?
“将犯人押入地牢明日问斩!”
“退堂……!”
吕永明气的浑身哆嗦,手指着那县令咬牙切齿的道:“咱走着瞧!”
“不送啊,吕大人!”
“哼!”
…………
“爹……!”李嫣然哭哭啼啼的跑回了家,一进门就嚷了起来!
“什么事啊,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李兴良走出内堂。
“不好了……!我……!苏……!”李嫣然一路奔跑,上气不接下气。
李兴良一见女儿这等狼狈样,顿时神色紧张,道:“发生什么事了?你慢慢说,爹为你作主。”
李嫣然调整了一下呼吸,停了会。
“苏大哥为了我,打死了人,现正在县衙大堂受审,你快想想办法救救他,再晚就来不及了!”一边说一边抹眼泪。
“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打死什么人?”
李嫣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描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