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不清醒是月色让他沉下去。
李维多话音还没落陈利亚已经把她抱起来把她压在一边墙上吻上去。
古时候有神叫厄洛斯,与混沌交合带来一切的爱欲与文明。最初世上并没有神,交合后才生出了神。神不从无欲中来,神是欲望本身。她没有引起他的爱情,她是爱情本身。
他曲起她像曲起她的灵魂。她蜻蜓一样脆弱的躯体、蝴蝶触须一样脆弱的四肢。爱如此庞大又盲目。他信仰她,不像信仰一个人,而像信仰一种概念、一种主义、一种宗教。
而她也要这么信仰他。
她必须这么信仰他。
这一刻他仿佛变成纳粹,失控占据了他。征伐她,就像征伐一种信仰她和信仰一样让他痴迷狂热让他平静不复。
直到他对上她清醒的眼。
他倏然惊醒。
手指下她柔软滚烫,发烧病人皮肤丝缎一样,潮湿又柔软,滑腻得不可思议。陈利亚闭了闭眼,抽出手把她从他身上扯下来。
“怎么了?”
她浅灰眼眸看着他:
“你不想和我做吗?”
“你还在发高烧李可可。”
“发烧有什么关系?”
她双手环住着他的脖子,衔住长发试图亲吻他。软绵绵的像是蓬松的猫尾巴在他身上扫来扫去:
“听说发烧的人特别热你不想试试吗?”
“……”
她到底看了什么糟糕的东西?
他不知道花了多大的意志力,把她作乱的小腿折起来,放回去。李维多坐在他腿上,环着他,想去咬他的喉结,被他避开。
“你到底怎么了?”
她捧住他的脸,神情天真似毒瘾,陌生又无辜,还胆大妄为地用手摸了摸他:
“都这样了,陈利亚,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候,把我赶走吗?”
“……”
五分钟后,李维多手被围裙绑在一起,脚被抹布捆起来,身上还被缠了一条防止作乱的硕大被单,整个人焉哒哒地被陈利亚扔在沙发上。
陈利亚坐在餐桌边,正在破解她的平板电脑。
刚进入页面,就听到一阵
“啊啊……克、克莫其……锁扩答灭……啊……啊……啊……答西糯哦库你……”
陈利亚:“……”
李维多:“……”
他日语有点好过头了。
陈利亚高深莫测地看着她的平板屏幕,一阵乱七八糟的动静后,平板发出了糟糕的声音。
气氛不禁有一丝丝凝滞。
李维多敏锐地感受到了危险,慢慢蜷缩到沙发里侧,用被单遮住头,不动了。
陈利亚平静地关上了电脑。
“你说你傍晚在楼上学习,就是拿我的电脑,学习了一晚上分级制度未成年禁止电影片?”
“你都说是未成年禁止了。”
“你和未成年也没什么区别。”
“是么?我在你眼里这么年轻。”
她受宠若惊:
“……谢谢了。”
“我说的是你和未成年的智商也没有什么区别。”
“……”
李维多把自己裹成了蚕宝宝,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畏惧里带着一丝天真的坦荡:
“我是个成年女人了,难道还不许我看点软色情、约个养生炮什么的么。”
“……”
养生炮究竟是个想表达什么的修辞?
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又养生,又有炮的事?
指尖还带着一点滑腻,陈利亚捻了捻手指,怕她自己把被子越缠越紧让自己窒息,走过去给她解开:
“中国没有分级制度,你是成年女人也不能看这种错误教学。现在上楼去,先把你的裤子穿上,我们再探讨……”
可他还没有说完,沙发上刚被解封出来的妖精就抱住他的脖子,下巴在他肩膀磨来磨去,眼睛又大又无辜,凑过来亲亲他的脸,细细的手指握住他的手,挠他的手心。
陈利亚:“……”
这是被上身,变成精了吗?
他叹气,把她从他身上撕下来:
“你乖一点,李可可。”
“我很乖的。”
她伸手又想去摸他,被他拍疼以后,又想牵着他的手来摸自己,补了一句:
“一干就乖。”
“……”
这真是太糟糕了。
“李可可。”
他一面想再把她捆起来,一面又想干脆把她按在桌子上把她弄乖或弄哭。握住她乱动的手腕:
“我知道你是一个人设大师,但是不要把人设现学现卖到我身上。”
“我没有对你用人设。”
李维多额头抵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我这么乖。”
“……这个就是人设。”
陈利亚把她抱起来,吉祥物似地摆回沙发。他仔细考虑了一下要不要把上次的手铐拿出来,最后却从柜子里拿出一盒消毒棉签,半跪在她面前,抬头道:
“腿分开,李可可。”
李维多看了他两秒,忽然笑了。翻身到一边拿包。陈利亚以为她是在找香烟,结果她拿出一根棒棒糖,叼在嘴里。
“我以为你是真的很正经,结果你却是想玩医生游戏?”
……这个小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黄色废料?
陈利亚抽出棉签,在自己手指上抹了一下,露出一点油渍的印子:
“这是在你身上沾到的。我看不见,有行医资格,不存在冒犯,让你张开腿也只是怕你发炎给你取样化验。我没有预备过润滑油,李可可,你是给自己抹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李维多:“特级食用初榨橄榄油。”
陈利亚:“……”
他看了一眼厨房吧台上那瓶普普通通老老实实的食用油,忽然觉得下次做菜有点烫手。
“我又不知道你技术怎么样,万一很糟糕呢?总要自己准备一下吧。”
她白色恤只遮到膝盖上几公分,此刻一条腿垂下来,一条腿勾在沙发上,将露未露,她嘴里樱桃糖一样又软又甜。
陈利亚只看了一眼就不再看:
“李可可,张开腿。”
李维多抿棒棒糖的姿势,几乎和她抿香烟如出一辙,黯淡夜色间似有淡青色烟丝从她指间升起。她就这样靠在沙发上,漂亮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慢慢把腿往左边移了一点。
陈利亚抿了抿唇,棉签伸过去,轻轻扫了一下。
“好了。”
他手要拿出来的时候,一只又小又白的脚,忽然踩在他肩膀上。
陈利亚动作停下来。
她的眼睛是陌生的眼睛。陌生的女人躺在他沙发上,眼底藏着水波,有种未熟透的、发育未完全的妩媚感。
“陈利亚。”
她说:
“你是真的看不见吗?”
“……”
他平静地收起棉签,不去看她的脸她的身体: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如果看不见……”
她姿态又清又妖,乌木长发散开,细细脚趾顺着他的肩膀,一路滑下来。
灵魂中衍生出另一个灵魂。最后落在他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