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手臂及右眼一阵强烈地刺痛过后,一身褴褛的周帝从昏迷中渐渐转醒,随即身子蜷缩躬起,左手将右臂疼痛处捂住,口中不禁因疼痛低吟起来。
过了好一阵子,疼痛之感稍有好转,周帝方才回复了些思考能力。
只不过脑中混沌空白,却是想不起任何事情。
不知自己身处何处,也不知自己为何昏迷,更是不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连自己出生至此时的记忆,都只有零碎的一些片段。
找不到记忆,周帝一阵阵发愣,心底说不出的空虚,不免有些慌乱,接着便是疯狂地回想起来,想要将记忆中缺失的部分全部找到。
似乎只有将这些记忆找回,自己才能完整。
就在周帝刚刚极力回想之时,一阵比自己清醒之前还要重上数倍,有如钻心的疼痛,由右眼而起,连绵整个右脑,直接打断了回想的念头,周帝双臂紧紧抱住脑袋,身子又是蜷缩起来,同时一阵几欲撕裂声带的低喝之声,从周帝口中响起,持续了十几分钟之久。
低喝声音渐止,脑部疼痛渐渐褪去,周帝的冷汗出了满身,连连大口喘息,良久体感才再次渐渐恢复。
周帝刚觉自己像是躺在泥地之中,身下有些粘稠,周身冰凉。
感觉天上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水,打在身上,只是这雨水好像有些发粘。
虽说记不起什么,但是有了刚刚的经历,周帝不敢再做回忆的尝试,心里轻叹一声,还好自己还记着自己的名字,而其他的,反正是自己的东西,早晚都能记起。
接着周帝打起精神,眨了眨双眼,开始观察起四周的情形来,这才察觉四周充斥着腥臭的气味,才感觉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当先入眼的,是自己带着的一副眼镜,周帝不记得自己带有这幅眼镜,而且自己仅剩的记忆中,并未有自己近视的部分。
这副眼镜颇大,是那种暗蓝色宽厚镜框的蛤蟆镜,镜片白色透明,少有靛蓝。
此时的镜片不知沾了什么,在周帝眼里,尽是一片粘稠的血红颜色,而且红色之中,还掺了丝丝缕缕的深暗的蓝色。
镜片被沾满,看不见外界半点东西,加之周身泥泞粘稠的难受,周帝向右侧斜身,双手支地,缓缓地坐了起来。
在周帝双手支撑地面的同时,他感受到右手及右侧手臂的一阵异样。
左边臂膀,挥洒自如,无论感官还是力感,都极为正常,是亲的无疑了。
只是用了右边手臂之时,却是一阵阵地陌生感觉,仿佛这臂膀本不属于自己一般,动用起来竟有些生疏,就连攥握的动作,都有些生硬。
触感也有些僵硬,无论触及什么,都像是在模石头一样,感官很不明确。
不过这右边手臂却是力气极大,将自己支撑而起之时,竟是感觉不到用了力气。
而右臂之上,靠近肩膀的位置,也就是之前疼痛的地方,仍是有针刺般地痛感,虽不剧烈,却是极为真切。
周帝坐起之后,抬起左手便要摘下眼镜擦拭一番,好看清自己右手的异样。
他本不是左撇子,只是心里莫名地担心,右手控制不当力度,再将这幅眼镜捏坏。
周帝虽然不是吝啬的人,但若是眼镜上留有什么线索,被自己破坏了可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