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伢子不能让别人看见自己去祠堂,他趁着众人都在院子里搬物资的时候悄悄的溜了进去。
但他不知道“太华”放在祠堂的什么地方,那日绪小路是变戏法一般取出的神刀。
兴许是在房梁上?或是在祠堂里牌位下面?
一路上他的脑子里犹如搅乱了的浆糊,这刀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他只能一点点的去搜。
“好在祠堂不大,我应是能搜出来的。”滕伢子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院子里积满了水,过年杨伯送的布鞋已经再次浸满了水渍。滕伢子在墙角左顾右盼了半天确认了四周无人后从后厅入了祠堂。
祠堂在夜里本该点两支蜡烛,自镇山帮的两次入山后已经无人添烛了。
屋内漆黑一片,滕伢子也不敢拧开火折子照亮,他答应过绪大哥要将这事保密的。他慢慢的走去了柱子后,生怕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柱子是铁木,当年老马锅头花了大价钱从北边运过来的。滕伢子一点点的摸了上去,这柱子却极其光滑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可以打凿暗格的地方。趁势他便爬上了房梁,房梁上已经有了些蜘蛛网,但房梁上也并未有东西。
滕伢子用袖子擦了一把汗,心里琢磨着这“太华”究竟是被绪大哥放在了哪。
他又学着说书先生里的桥段,将能转动的东西尽数转动了也不见祠堂出现密室。
只能再回忆那日绪小路从什么地方取出神刀,现在滕伢子唯一肯定的事情就是绪大哥是站在灵位的右前方拿出的太华。
滕伢子走了过去,不停的敲打地面兴许地下也有个暗格也说不准。
很快他便失望了,整个祠堂的地面厚实如山石。
屋外的雨又大了三分,滕伢子的心里却越来越急,一旦天亮他就再也没机会找到太华了。
滕伢子急得直跺脚,一拳砸在了地面上,所幸他力气不太大,这一拳也只是让他擦破了外皮。
他跪在了蒲团上,“我接满了一千三百碗雨水,没有等回长辈们回来,我想带着宝物去寻绪大哥,但我也寻不着宝物......”
滕伢子的脑门子一下就砸在了地面上,他开始不断的磕头,“求求您了,快些现个身,一旦天亮了我就真的没办法了。”滕伢子不断的磕着头,很快脑门子便被磕出了血痕。
“老天爷,就让我带着太华去寻大哥吧,要是有了这刀,大哥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老天爷没有回应他,太华刀也没有回应他,回应他的只有屋外的雨声。
随着额头上的血越流越多,滕伢子也逐渐不清醒了,他咬着牙看向窗外,在嘴里念叨:“这太华是我大哥的刀,他是有福气的人,老天爷,你要信我,大哥是十三镇里最有福气的人!我拿刀一定是要交给我大哥的!若我今日能寻得太华,请您连续降下三道天雷,若是我寻不到,还请将我劈死,绪大哥要是死了,我也不可能独活!”
滕伢子紧紧的闭着眼睛,身子不听话般的颤抖。
额头上流下的已经不知是汗水还是血水了。
在一刹那间,被雨水渲染的世界骤然安静了下来。四周再无一丝的杂音,滕伢子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他哆嗦着睁开了眼睛,他再瞧不见周围的一切,四周也不是黑色,更像说书先生所说的虚无,好在他能看见自己。
或许是自己已经被老天爷一道天雷给劈死了,只是这速度太快,自己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已经化作虚无。
“还是与太华无缘,我无法带着宝物去寻绪大哥了。”滕伢子哭了出来,“绪大哥,要是我走在前面,我就等着你,要是你走在前面,可要等等我......”
“我怕自己一个人......”
“砰!”
一声巨响,一道天雷毫无征兆的劈在了滕伢子的面前。
来了?滕伢子心里又燃起了希望,老天爷真听见自己说的话了?我根本没死吗?
无数的疑问闪过他的脑海,他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一团被劈成乌黑的虚无地面。
“再来两道...再来两道。”他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