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好后,四个人站在墓室门口等鬼卿,从刚刚说走到现在已经十分钟了,她刚刚出来后说了句等等,就又匆匆忙忙地跑了回去。
真不知道一堆骨头有什么好看的?
哑巴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我去催催她。”
他又绕了两道弯儿折回去,一进去就被面前的场景气得牙根儿又痒了起来。
陪葬室里有太多棺材了,可现在有大半的棺材里都被塞了纸钱?
棺材里白花花的一片。
而那个小傻子居然还在塞?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掏了掏兜,对着手里为数不多的最后一沓纸钱,叹了口气。
她扭头看向他,眼里居然还有几分可惜:
“纸钱带少了,断货了。”
哑巴把她手里的那沓纸钱夺过来:
“时安若你脑子有坑吧?带这么多纸钱,合着你是来跟尸体做交易呢?”
鬼卿:“借宿了一晚,总要给点儿钱的。”
“你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吗?”
“偶尔也需要些仪式感。”
哑巴咬着牙眯眼瞪她,她也毫不示弱没有丝毫要放弃的意思。
最后哑巴还是败下阵来:
“我帮你发。”
“好。”
鬼卿跟哑巴回去汇合后,苏允南重新分配了一下队形。
时安若跟他和香瓜一组,三哥跟哑巴一组。
哑巴撅了撅嘴,没说什么。
一边走,一边双手抄着裤兜跟三哥碎碎念:
“我早就说他们两个有奸情。”
“小傻子就是馋六爷脸,蓄谋已久的花痴。”
“就她那长相,一看就配不上我们六爷,还往前凑。”
鬼卿:本座都听见了。
她扭头去看苏允南,他却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面不改色地往前走。
鬼卿把视线收回来,安安静静地又跟上去。
走了大约两个小时了,这路却像是永远走不到尽头一样,四周的墙壁依旧还是原来的样式,这墓室再大也没有道理一直走不完的道理。
两个年纪小的已经撑不住了。
苏允南让大家先休息一下,补充下能量再继续走。
哑巴掏出已经乱了方向的罗盘,又换了好几个方向,指针依旧乱转。
哑巴只能坐回去:“六爷,咱该不会是碰上悬魂梯了吧?”
苏允南喝了口水,擦了擦唇角:“不是。”
“刚刚我一路走,一路留了标记,到目前还没再次碰到。”
苏允南垂下眼眸,在地上倒了一些水。
明明是水平的地面,那些水却像受到什么吸引力的牵引一样立即向他们来时的路流淌过去。
这说明他们走的一直都是上坡路,只是感觉起来像水平的而已。
“嘿嘿嘿。”
一道像是恶作剧一样的笑声在哑巴耳边响起。
哑巴没有理会,趴在墙壁上,将耳朵贴到墙上,弓起食指,轻轻敲击了一下墙面。
想听一听这墙壁的材质。
“嘿嘿嘿。”
那道笑声又响起了。
哑巴不耐烦地看向时安若:“你能不能别笑的这么渗人,安静点儿。”
时安若正吃着压缩饼干,突然被点名还有些迷茫:
“我没笑。”
“你还说没笑?我刚刚都听见了!”
时安若皱眉:“什么笑声?我真没笑。”
不止是时安若,连苏允南、三哥、香瓜他们也同样用一种称得上疑惑的眼神看他。
“嘿嘿嘿嘿嘿嘿”
那道笑声变得更加尖锐了起来,而且就距离他越来越近。
哑巴急了:“你们听!这不就是那笑声吗?”
四个人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还是很疑惑:
“没有啊。”
就连平日里一向胆小警惕的香瓜也侧着耳朵听了好久,都没听见。
香瓜:“哑巴哥是不是没休息好,出现幻听了?”
时安若从包里拿出个苹果递给他:
“吃个苹果,压压惊?”
哑巴把苹果接过来,啃了一口后,嘴硬地否认:
“压个屁惊!就这破地方,谁会被吓到谁孙子!”
又啃了两口,发觉这苹果怎么酸了呢?
他立即嫌弃地把嘴里的苹果吐了出来,用水冲了冲嘴里的酸味儿。
“你这什么破苹果!早就放酸了,赶紧扔了!”
哑巴一边说着,一边洗嘴,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陡然一变。
他缓缓转过头去,视线落在她略显苍白脸上,强压住嗓音里的颤抖:
“你不是……没有苹果了么。”
时安若歪了歪脑袋,没有说话。
“嘿嘿嘿”
那道诡异至极笑声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是贴着他的耳边!
他仿佛能感受到耳边冰凉刺骨的寒气。
哑巴浑身僵硬,苏允南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没有丝毫要出手救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