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苏艳娘双手被烫伤事件之后,她的待遇果然比以往好了不止一倍,一菜一汤改成三菜一汤,临了晚上还有梁氏送来的鸡汤喝,说是安抚她,让她别计较她那日的失手伤她。 苏艳娘是谁,那可是看遍了古代各种宫斗的忠实粉丝,虽不如主角牛逼哄哄,但皮毛她还是学了几下的。 这梁氏前脚才伤她,后脚就好生招待她,一看就知道有计。 用完晚膳,绿儿又端着一盅鸡汤过来了,像以往一样,必须亲自看她喝完鸡汤才笑嘻嘻地离开。 她拿起帕子擦了擦嘴,然后打了个饱嗝,继续悠哉悠哉地坐在桌旁饮茶。 王八:你这家伙儿心还真大,就算我说这次你体质变特殊,吃了这些没事,你也不用几天这样无所顾忌了吧。 “嘁,梁氏在鸡汤里面下的对我以后怀孕有碍的红花,又派绿儿过来每天监督我,我不做做样子她哪里会信呀。”她哼声道。 听王八曾经说过,因为她在上一个世界有过怀孕期间中毒,差点因伤了孩子而导致任务失败的险情,所以为了一劳永逸,他和羔子在双修的时候就帮她的身体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只要是对以后怀孕有害的事情都不用担心了,不过一些皮肉伤或者生病什么的那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所以呢,她才会这么有恃无恐,压根儿就没把梁氏送的绝子鸡汤放在眼里,该吃的照吃。 “诶,对了,你和羔子为什么要担心我以后怀不怀孕这件事啊?不是做完任务就可以了吗?”她奇怪问道。 王八:因为你穿梭每个世界都需以怀孕生子为引线才能带你离开啊,第一个世界在你临产前五天你就完成任务了,而这是你的第二个世界,等你怀孕临产前四天你就必须离开。 苏艳娘沉了沉眸子,道,“也就是说,在第一个世界里,我也有小娃娃了对吧。” “嗯” “怀了它却生不出来,该多心痛?”她心底恍惚了一下,嘴里低喃。 王八不想她记起以前的事情,便朝她道。 “只要任务完成了,你就可以离开了,不用这样自怨自艾,管他能不能生粗来……” 听罢,她面无表情地动了动手,直接把王八劈晕了,然后自顾自来到美人榻上休息。 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牵挂,却不想生不出来,而这王八也是混蛋一个,她正伤心着呢,他说什么屁话! 虎毒还不食子呢,他竟然这么轻松说出来,活该劈死他! 凝神休息间,她又闻到了淡淡的檀香,是他来了。 自他两人亲密了些许,他每晚都会来,坐了一个时辰又会回去。 她还没睁开眼,就感觉到他正缓缓拿起她的手端看着,眼神满是惊诧。 “才几日倒是恢复得快。”他疑惑问道。 “是爷送我的药好用才好得这么快的。”她笑得一脸无害。 “也许吧,那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可还疼着。”他道。 “好多了,就是结痂会痒得很。” 她睁眼说瞎话,她可不敢说自己全好了,就怕引来他的猜疑,毕竟这皮肉伤虽不是致命的,但康复还是会花很长时间的。 他面不改色地嗯了一声,将就着她的美人榻坐了上去,把她往一旁挤。 苏艳娘柳眉微蹙,看他认定了她的榻,才刚想起身让给他好了,没想到他随即倾身下来,微热的唇靠近她的敏感的耳畔道。 “你我好像未曾真正亲密过?” 她闻言的,脸色登时一僵,嘴角扯了扯。 他这是向她求欢的意思,是喜欢上她了吗? 这念头才刚起又被王八掐灭。 王八:都说这一夜/情的真不算攻略,得让他心甘情愿的才行啦,亲亲。 苏艳娘:也就是说,他现在只是看中了我的肉体? 王八点点头,继续道:不过也不全是啦,我能感觉到他对你有芝麻豆点的特别哦。 苏艳娘一脸黑线,然后结结巴巴开口对他道。 “艳娘知道爷的意思,只是我身子不便,不能…” “不能什么?”他不悦道。她是在推脱他吗? “艳娘身子不便,怕到时候不能让爷尽兴。” 她苦着脸道,明明很想拒绝他,但又不得不吊着他,就怕他难得对她的好感会因为自己的拒绝降为零。。 而他听罢却是呵呵笑了几下,然后无所谓道。 “不用你伺候我,我来伺候你也不是不可。” 她听得一阵错愕,抬眼看向他,却被他猛地一翻身体,背对着他趴在榻上! 她心中惊骇,真的现在就给了吗?会不会太快了?她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他的手已经去扯她的腰带,很快她宽厚的衣裳就松开了。 他烫人的大手伸向她的脖颈,扯了扯她的领口,热吻缓缓落在她后脖子上,灼热的吻和空中的冷冽一同袭来,引来她一阵鸡皮疙瘩直冒。 而就在这时,门被急促地敲响了,他的动作一僵,却也给了她机会,立马挣开他的束缚把衣服拉起来穿好。 他眸色微沉,冷冷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起身道。 “什么事儿?” 红豆也顾不得他不悦的脸色,只小心翼翼地回道。 “启禀爷,大夫人的贴身丫鬟说大夫人因为撞鬼,现下正情绪失控了,请您过去看看。” 红豆起先不愿来的,但她害怕大夫人到时候追究,便也硬着头皮过来了。 “撞鬼?”苏艳娘疑惑道。 而陆天齐则是早已恢复了往常的沉稳,没有理会她,便迈步出了房门。 苏艳娘努了努嘴,最后还是跟了上去,心下腹诽道,这男人当真心思难猜,才刚刚同她亲密,现在就快速恢复了以往的冷漠,幸好她刚刚没有唱独角戏,不然就糗大了。 苏艳娘同陆天齐才刚踏进梁氏住的梨园的时候,一个身影就朝他们扑了过来,当然,那人是直接扑到他怀里的。 “爷,有鬼,有鬼啊!”梁氏紧紧抱住他,惧怕地叫道。 “到底怎么回事儿?“他推开她,沉声问道。 梁氏颤抖着唇齿,哆哆嗦嗦地看了他一会儿,余光又瞥到一旁的苏艳娘,一抹恨意一闪而过,然后泪水哗哗地往下流。 “爷,是孩子,孩子来找我了,他说我没有帮他报仇,他投不了胎啊!” 她的抽泣声越来越大,哭着哭着就彻底晕了过去。 陆天齐忙接住她的身子,抱她回了屋里的床上放下,寻来绿儿问道。 “大夫人到底怎么了?” 绿儿也是受惊不少,但思绪还很清晰,便道。 “爷请跟我来。” 他神色凝重地点点头,然后跟她一起出去,出门的时候看到围观群众苏艳娘的刹那顿了一下便走了,苏艳娘也跟了上去,左右有好戏看可不能少了她的份儿。 不久,三人便来到澡房这边,只见门大开着,里面有烛光透射出来,一个木桶正坐落在中央,热腾腾的水气正慢慢冒着。 “这有何不妥?” “有,在浴桶和房梁上。”绿儿声音有些发抖,直直地指着里头,却不敢进去。 他眼神盛满漠然,抬腿踏进澡房里。 澡房里热气缭绕,周身笼罩着薄薄的浓雾,他斟酌了片刻,移步向浴桶里看去。 只见在那洗澡水中竟有一只类似婴孩模样,浑身粉粉嫩嫩的悬浮物。 这是什么?他眸底微沉,转头拾起一旁的木棍子探入水底去捞。 因为那东西有着和婴孩一样的身子,他把木棍移至它腰间,轻易就把它提了上来,然后扔在地上。 他扔掉棍子,撩起衣袍蹲下/身子朝地上看去。 而就在他正仔细思考那东西是何物的时候,一声娇嗓子在他耳边响起。 “这不是刚出生的小猴子吗?” “你为何知道是猴子?”他抬眼犀利地看向她。 这猴子一般只在山上有出现,除了常常外出的男子容易见到,像苏艳娘这些养在深闺的女子又怎会识得? 苏艳娘暗暗翻了个白眼,然后装作无辜道。 “我爹以前是个猎户,有一次他猎了一只母猴子,原本隔天想卖了的,可是没想到第二天那母猴竟然生了一只小猴子,然后抱着小猴子哭着喊叫,我爹看它可怜,道这些猴子挺通灵性的,便就放走了,所以我才知道。” 他眉梢冷意收起,随后起身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摆,然后抬头去看梁子。 苏艳娘见他不理她也没多想,便起身跟着他一起在四周观察一番,正心下奇怪没什么不对劲儿的时候,忽然她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正朝她后脑勺袭来! 她迅速回头一看,差点吓屎了过去,又是一只浑身通红无毛的小猴子被一条绳子绑着,正挂在房梁上,直直朝她面门袭了过来。 她惊骇地一手捂脸一手去挡。 可手中并没有传来那黏糊糊的触感,只听到衣摆抖动的声音,吧嗒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 她松开手朝地上一看,才知道是陆天齐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把那吊着猴子的绳子给割断了。 她朝他看去的时候发现他手上正拿着一长条的纸,凑近一看,上面竟然歪歪扭扭地写着“还我命来,我要报仇!” “这是怎么回事儿?”她惊讶地问道。 陆天齐没有回她,扔掉纸条,抬眼去看那正大开的窗下正在随风抖动的绳子。 风时大时小,那绳子也随之荡的弧度慢慢加大起来,只观察了一会儿,他便已心下了然,勾起一抹冷笑道。 “装神弄鬼!” 苏艳娘也看清楚了,心下也明白过来,这根本不是梁氏说的什么鬼怪之说,而是一些有心人做的扮鬼吓人之事。 那死猴子原本就很小很轻,正对着大开着的窗挂着,而这几天风大,风灌进来的同时那猴子便会往前荡过去,自然就叫那梁氏吓破了胆,以为真是有鬼婴来寻她。 不过她觉得这人做的这些水平也太low了吧,拿两只死猴子和一张复仇纸条就想吓人?她眉头都拧成了一团了,也猜不透那人的心思。 “爷,你说那人为什么这么做啊?”她睁着一双大眼,好奇宝宝似的询问他。 陆天齐轻挑眉梢,狐疑地问道。 “你不知道?” 她眨了眨眼,一脸无害地看着他。 他半信半疑地道,“这东西吓吓女儿家倒也是正常的,只是这纸条上的字可不是那么简单。你想想,梁氏一个月前害了身子,滑了胎,而这死猴子又长得同婴孩一般模样,梁氏看到了自然受惊不已,从我刚进门她抱着我说的那些话,我大概可以知道她定是把那看成是那未出世的孩子来寻她来了。” 他高深莫测地说完,便一脸探究地看向她,看得她一阵心慌,她小心翼翼讨好地问道。 “爷,您这样看着我作甚?可真是叫人心慌。” 他睨了她一眼,轻笑道,“方才若不是我正待在你的院子里,大概我也会跟梁氏一样,怀疑这装神弄鬼的人到底是不是你了?” 苏艳娘闻言大惊,也就是说那人是想把这件事嫁祸给她了? 想到这,她整个脸色顿时不好了。 “那,那爷也可以认为是我早就把这事做好了,立马回院子等你啊?” 苏艳娘疑惑问道,不过她可不是想把罪往自己身上揽,她只是觉得他应该也会想到这一点,那就由她先问出口好了。 陆天齐眸中兴味地看了她一眼,徐徐道,“难道你没看见那死猴子身上的皮才扒下来不久吗?我待在你院子也有半个时辰了,要是你提早做了这些,那吊着的死猴子身上的血早就干了,不可能像现在还能往下滴血。” 她闻言赞同地点点头,心道,这大捕快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 随后,陆天齐叫来家丁把死猴子收拾掉,然后拾起那张字条正欲离开。苏艳娘赶忙一把抓住他的手。 一双杏眼十分认真地看着他,红唇轻启。 “爷,之前府里上下都已经认定是我害了大夫人流产,可您,您为什么不仅没有罚我,还,还帮我治伤?” 这个问题已经困惑她很久了,只是之前她处境那么危险她才不敢去问他原因,那只能是找死,但现在看来她觉得陆天齐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才对。 他轻笑了一声,唇角的笑意颇有几分深意,俊眸望着她问道。 “难道你觉得之前的家法不够重,还想再来几大板子?” “艳娘不是这个意思……”她赶忙否认。 而他则是伸出一指,轻轻压住她的红唇,道。 “我知晓不是你害她滑胎的,若是你,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随着他这幽幽的声音传来,苏艳娘只觉得浑身一阵鸡皮疙瘩倒竖起来,心下对陆天齐这个琢磨不透的男人更是忌惮了。 原来他才是那个观察得最仔细的旁观者! 而她与梁氏才是那跳梁的小丑! 天哪,死王八到底让她来了这个什么世界啊,她忽然想念在史前那个简简单单的首领大人了。 呜呜呜,这里的世界太阔怕,本宝宝要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