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色!”
不只是归晨,满屋除了澹台景吾和廖婴奇都异口同声惊讶的感叹。
其实归晨他们不过都还是些十五六岁的孩子,即使已经做了秘术师在郡府任职,可对于世事涉入的并不深,有关秘术师的印象也都停留在学院的教导,奉公、无私说白了不过是些理论,而对于人性阴暗的那一面他们其实并不了解,更不要说能够想到秘术师还有私下里的嗜好。
即使是如澹台景吾这般早已知晓内情的,现在提起这个嗜好,也难免有些羞于启齿。
“是…是…是啊。”澹台景吾强撑着颜面,磕磕巴巴的继续说道:“这位莫莘蔚还是临渊之时,就是…秦楼楚馆…的常客,我…我也是听说的,他之所以被降职,就是因为在…那种地方…与人争抢…争抢…,所以才犯了大错。”
其实按理说郡府是无权干涉秘术师的私生活的,而且秘术师的准则中也并没有明确规定不准狎妓,个别秘术师有些许这方面的嗜好也并无不可,可归晨谈论起这种事来还是觉得心中别扭。
她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不去在意莫莘蔚的不良嗜好:“那你方才所说值得一试的方法,就是利用他这个弱点?”
内容转回到正题上,澹台景吾的扭捏也减轻了些,他终于能够正视归晨的眼睛,一本正经的说道:“是啊,他在…兴头上…之时总会有所松懈的,再加上酒过三巡,半酣之际问话应该会容易些吧。”
归晨本还以为他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没想到竟是这种毫不中用的法子,于是丝毫不留情面的反驳道:“你当对方是什么人,怎么也是曾经做到过临渊的秘术师,经验丰富,怎么会被这样的小伎俩骗到。”
“而且我们上哪里去找…帮我们问话,就算真的花重金买通一个,你又怎么能确保她知道该如何询问,万一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她懂得随机应变吗?你这个办法非常容易打草惊蛇。”
可澹台景吾这次难得没有被归晨咽的说不出话,反而口齿伶俐的说道:“要行这样的隐秘之事,自然要找我们信得过的人啊,最好是我们之中的人。”
他这话一出,廖婴奇、成阳、包括他自己都直勾勾的看向归晨,归晨被他们看的一愣,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
可“我不行”三个字还未说出口,就被一旁的檀渊抢先道:“她不行!”
归晨见有人替自己开口连忙点头表示同意:“对,我不行。”
澹台景吾没有理会归晨的推辞,反而看向檀渊问道:“为何她不行?”
檀渊的拒绝其实只是下意识的行为,连他自己一时也说不出什么适当的理由,说他怕归晨吃亏?怕归晨遇到恶人出什么危险?好像都不太站得住脚,毕竟身为秘术师,遭遇危险乃是常态。
可既然持反对意见,怎么也要说出个所以然来,不管这理由是否充分,反对总要有个名头。
“归晨年纪尚小,根本不经世事,这样青涩,对方又是花丛中的老手,一眼就会看穿的。而且归晨对于陪笑斟酒之事一窍不通,又不会弹唱,若是惹怒了对方,岂不是弄巧成拙?”
澹台景吾古怪的盯着檀渊看了一会儿,然后又指了指在座的各位说道:“说到这些事,我们之中谁也不会啊,不会可以学嘛,她再怎么说也是女的,性别比我们合适,她不行,难道让我们几个男扮女装吗?”
檀渊撇过头去不再答话,倒是沉默了良久的连桐觉得自己似乎被人忽略了,出声提醒道:“我也是女的,我可以去试试。”
澹台景吾转过头来瞧她,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叹了口气说道:“我觉得还是归晨比较合适。”
“我同意。”廖婴奇低下头小声说道。
“我也同意。”成阳低声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