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镇西街上府尹特地为钦差一行人准备了客舍。
宅院雅致幽静,在村野之间显得格外娴静,青色黛瓦上浮了一层浓绿色的青苔,墙根上的草色青葱映入帘中。
而在垂帘之下恰是一派旖旎春光
剪烛在半昏不暗的朦胧黄昏之间渐次燃起跳动的火苗随着微风晃动。
“祖宗轻慢些。”陆修横躺在榻上几乎是一字一顿地从喉咙中吐出这几个字来,他此刻身上衣衫尽褪只用一盖棉被遮住其中一半身体,仅仅袒露出光洁紧致的胸膛,胸膛上的肌肉紧致错落虽然腰间十分细,但肩膀却十分宽阔。
而纤腰之下的半截身体都被遮住只随着姜洛的动作轻轻颤动,每当姜洛俯身向下之时,棉被下面的身体也随之摇动一下,并不能看清锦被内的光景。
姜洛就骑在陆修的身上一边向下略瞧了瞧陆修的身子,一边问:“今日你怎么这般热情?”
陆修听此面上不禁一下子染红侧过了脸去。
他平时还不觉什么只觉月份小腹下尚未显怀一切如常只是嗜酸怠懒些。但是同姜洛亲近后才知道自己身子果真敏感了许多,姜洛的身子一凑近挨过来,这副身子就浑身酥烂,只愿纵情于此。
陆修的眸间已然迷离,唇上闪着珠亮,是方才姜洛俯身舔舐遗留下来的津液。
他方欲开口,只觉小腹处一阵阵发紧,肚皮上像是覆盖了一层锻钢一般发硬发烫。
这感觉似曾相识,就是陆修初次流产时的征兆。尽管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他都记得这一阵阵发紧之后,小腹之处便是钻心的疼痛,然后身下就是一阵接一阵地滴血不止,到最后血流如注,滴滴答答地淌在亵裤上,怎么也止不住。
陆修以手轻轻地护住了肚子,不禁微微蹙眉,忙道:“祖宗,轻慢些,我受不住了。”
只见姜洛向前俯身,一只手轻轻地抚了抚陆修的脸颊,十分爱怜地将他鬓角处贴着的碎发捋到一边。
陆修一边心惊肉跳地扶着小腹,一便难以自抑地哼哼几声,声音带着几分不由自主的媚意。
但是小腹之处发紧的感觉越来越重,这让陆修心中愈发不安,他抬眼睨了姜洛一眼,终究用一只手撑住了身子,另一只手推开了姜洛,躲去了床榻的另外一侧。
“怎么了?”姜洛本欲俯身向下,却见底下躺着的人却挣脱了自己。
她这才发觉,陆修的脸色比方才更白了一些,除却一双不点丹朱也自红的薄唇,其余脸颊、额头上几无血色,双眼中并不像以前一般迷离而旖旎地瞧着姜洛,反倒添了几分担忧之色,怔忪地垂了下来。
陆修胸膛仍旧上下起伏着,身子上还有几分方才行事时的余韵。他双手抚着自己小腹,将锦被扯开了一角,仔细地探查着自己的身下只见棉被上染了一滩水渍,连带着许多黏黏糊糊的透明晶液,直接透湿了一块巴掌大的地方。
那棉被上虽然杂乱不堪,幸好并无半丝血迹,就连一个淡淡的血丝也看不着,并没有陆修所预想的那般血流如注。
陆修这才稍稍放心了下来,但是小腹之处仍旧微微发紧,叫人忍不住忧心。
姜洛连忙起了身,将竹草枕头竖立了起来,尔后垫到了床榻上的一侧角处,又轻轻地扶住陆修的胳膊,让他倚靠在枕头上,又嘘寒问暖道:“怎么样,好些了么?”
陆修虚浮地挽着姜洛的手,一双狐狸眼微微垂下,轻轻地点了点头,但另一只手仍旧揉着小腹,片刻也不敢松开。
就仿佛他若是松开了手,腹中的小生命就会因此断气一般。
“今日赶了一天的路,身上乏得很,实在有些难受。”陆修安心地倚靠在竹草枕头之上,双靥上还带着几分醉人的薄红,臂膀处轻轻地撑在竹草枕头上,尔后道,“且让我先歇一歇,一会儿再来弄我。”
姜洛连忙道:“你的身子更要紧些,还是先算了。一会儿我就去府尹那里查账簿,等晚上我再过来看你。”
说罢,姜洛便披了件云青色的织锦衫子,趿着一双高帮长履,出门外招呼侍人捧水进来。
只过了半晌,陆修才觉小腹处终是不再发紧,小腹处的肌肉也逐渐松弛了下来,匀称而富有弹性。陆修这才完全放心了下来,却见姜洛已经离自己远了,只能看到她在门槛之外,隔着一层糊窗纸隐隐约约透出来的背影。
东镇里的侍人不比姜府。
姜府上的侍人训练有素,能做到察言观色,一听房中声音止息了,不用人去叫水,直接鱼贯而入地将水递送过来而这里服侍的人却不能如此,须得姜洛去亲自叫人才行。
陆修只微微垂眸,将自己整个身子都蜷进了薄薄的棉被中,脸上仍旧带着几分薄红,肌肤上也隐隐约约地生出了许多渴望。
怪道稍有些钱财的女人见夫君有孕,都会纳一房小的养在室中
自己这般弄几下就要停一会儿,把两个人都弄得不上不下地,又有什么趣味儿呢?而自己也才不到三个月的身孕,侍奉妻主便如此困难,待到肚子再大些,岂不是连蹲下服侍姜洛都不行了?
正当陆修在被衾内想着,姜洛已然带着三两个侍人走入了屋内,她轻轻地掀起了帷帐的一个侧角,悄声问道:“陆将军……?”
陆修从棉被中伸出了个脑袋,头上的簪导已经被滚得掉了,及腰长的墨发散乱地垂下,更衬得肌肤如玉,倒有一种凌乱萧索的美感。
他刚一探出头,只看见折返的姜洛,却未注意到姜洛身后还跟着三五个侍人。
于是陆修连忙起身,一把搂紧了姜洛的腰,倚在姜洛的怀中,尔后垂眸道:“方才扫你的兴了?”
姜洛听此,忙揉了揉陆修的额头,轻声安慰道:“你的身子最重要,这种事情又不急于一时。”
陆修不禁将姜洛搂得更紧,一双手不安分地攀上了姜洛的后背,从后背肋骨一处渐渐往上,像是想要数清姜洛究竟有几根肋骨那般,手法缓慢而又规律。
“洛洛,别走……”陆修双手一直攀援向上,直到都搭在了姜洛的肩上,一双眸子才微微抬起,直勾勾地盯着姜洛瞧。
姜洛自然知道陆修在做什么,她轻轻地反握住自己肩膀上的手,为难地问道:“你的身体吃得消么?”
陆修没有回答,只是用一双朱唇轻轻地贴上了姜洛的唇齿,一边略带急促地喘着气,一边将姜洛拉入帷帐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