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走出门去,叫何云绥停手,剩下的人,死了的不管,有口气的先捆着。 姑娘大口喘着气,从死亡的阴影中挣脱出来。 清醒的,有能力的,也就苏言言和云绥,两人与姑娘相对而坐,苏言言说:“只给你一个小时,无论多复杂的故事一律从简” 何云绥补充道:“有疑问的地方,我们会去问外面活着的人,若他们的说法与你所述有矛盾,一个结局,死。” 姑娘说:“我叫陈文文,是陈家远旁支系,我们这些人都是自陈家叛出,躲于隐秘,图个安稳,却没想到,还是被追杀至此,这世间,哪里还有净土可言。” 何云绥重复:“陈家?” “你们当知道的,一提到陈便自发想到的,便是宙国那个世袭将军位的陈家,也只有这样雄厚的背景才撑的起这么大的家族,可你们有没有想过,陈家自古有无军功,有无出征,有无事迹可供传颂,为何众多官职唯有陈家例外,还是世袭的将军之职?他们的存在呀,是为了预防潜在的战争,压制随时可能爆发的强大动荡,是你们呀,异能者。” 苏言言眼波不动,未漏破绽,却看到姑娘眼中隐有疯狂。 何云绥问:“既是如此,你们在陈家可受庇护,享受荣耀带来的好处,又为何要叛逃?” “因为诸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姑娘说着,伤心起来:“所谓荣誉,在看不见的地方是以白骨奠基,没有地方会养废人,你若不付出相应的筹码,如何兑换外在的辉煌?我是不是还没讲,陈家人并非所有人的血都是纯粹的负能性。” “你的意思是,越偏远的支系,血中所蕴含的能力越少?” “因恋爱自由,婚姻并无强制管束,陈家人有与异能者生子,如此,孩子的血便是稀薄的负能性,久而久之,能力越来越弱,自支系越调越偏远。” “不对不对,若与旁人结婚便稀释了血脉,那你们为了保持血脉纯正,是族内通婚么?这样的孩子不是有缺陷么?” “没有违背纲理伦常,是不能与异能人或者普通人结婚,必须得是纯净人,这个分类解释起来很复杂,你们若要听,我便解释。” “不要浪费时间”苏言言催促道。 “各个地区都有异能人管理部门,有这些部门的地方就得有陈家人镇守,否则出了□□,远水救不了近火,但血脉稀薄的陈家人和纯正血统的陈家人不一样,他们只需要几滴血便能解决的事,于我们而言,是要取整碗心头血。” “所以,对你们而言,废掉一个异能人人,等于牺牲你们一条命?” “我们的血只能抑制你们的异能,便如同你们同伴现今经受的,可对于上面来说,需要废掉的异能人太多了,所有违抗命令不听话的异能者,被注射的都是我们的血,自此沦为废人,血供不应求,这种自杀式的牺牲,等待献祭的感觉,你们怎么会懂。” “所以,你们逃在这里的,都是混杂血脉的人为了求生的反抗?” “不,还有三哥,他是我们唯一一个纯净血脉,逃出来是为了躲避家族为他挑选的那个新娘。” “你们打算躲一辈子?” “我们都躲到普通人进不来的血森林了,你们还不信么,森林中间有一小块树,我们是用血浇灌的,就是为了防你们异能者入侵。” “所以,我的嫌疑洗清了?”何云绥瞟向苏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