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灵,卒。
享年一万八千岁。
死因不明。
白絮贱兮兮地蹲到冰雕魇灵旁边,不知从何处捡起一根树枝,戳着被冻在冰雕里面只能动动眼珠子,表达愤怒的魇灵。
“哈哈哈,让你得意,啧啧,你可真蠢啊。”记仇的白絮把方才魇灵说着自己的话原数奉还。
远处高耸的山峰之上,黑点若隐若现。
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静静地看着旁边的半山腰。
“主人,此举是否鲁莽了一些,少主还在那阵法当中呢。”黑衣人略带迟疑地说着。
穿着斗篷的人转过身来,头顶的兜帽掉落,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斗篷中属于家族的族徽若隐若现。
平淡无波的眼神成功的让略有迟疑的黑衣人噤声,恭敬的垂下头。
“幽篁殿找到没有?”
“已经将人分散出去寻找。”
斗篷人静默一会儿,突然问:“释仪那家伙捉到没有?他定然知道幽篁殿在何处。”
“主子,释仪落入沉沙河失踪之后,音信全无,恐怕是凶多吉少。”
“啧。”斗篷人的唇角露出一个嘲讽的弧度,“无用的东西,真是可惜了。”
这句话若有所指,让黑衣人屏住呼吸不敢多言。
……
日头渐渐上移,平台没有遮掩,赤裸的阳光打在他们的身上,燥热的天气让久久没有破开阵法的人心间多了几分烦躁。
太阳晒着晒着,魇灵都化冻了。
水淋淋的魇灵抖了抖身子。
白絮绷着一张怒气爆棚的脸,身上被魇灵甩的湿漉漉的。
“这阵法繁杂古老,着实难解。”白宏有些忧愁。
姬晟看着脚下的平台,“这阵法逐渐完善,它拖住整片石台,在往下移动,过不了多久,这石台就会彻底的掉落。”
白宏倒吸一口气,“此处幽篁山脉可是有禁制,就算有飞行的灵器也无法用,一旦石台坠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时秋战战兢兢地挪到石台边缘,瞅了一眼底下还有云雾环绕的山涧,眼睛一闭,麻溜地迈着小腿往上跑。
不行,她可不能从这里摔下去。
不然就真的玉碎得粉身碎骨,渣渣都不剩下。
“哎哎哎,你别丢下我自己跑路啊!”魇灵不记打地朝着时秋叫唤着,幽怨地扒拉一下石头,“为什么能无视结界的不是我,我堂堂一代魇灵,就要在此陨落吗?”
“时秋,好歹姐妹一场,你就算急于奔命,也得做足姿态给我哭哭送我上路吧。”
白絮不知从哪里翻出一个镜子,略带清愁地看着镜子里面自己的脸蛋,“多么美丽的小脸,等会儿就要吧叽摔下去成一堆肉泥了。”
说着说着白絮就流下眼泪,吸吸鼻子掏出一张白纸,挥着毛笔开始奋笔疾书。
“不行,我得把我自己给画下来,以后你就对着这幅画给我烧香祭奠吧。”
时秋:……
魇灵:……
白宏:……
魇灵默默地蹭过去,“把小爷我的英姿也给画上去,以供后人瞻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