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深,隐没在丛生杂草中的泥泞小道愈发难走。聂禄心里暗骂:“他妈这小子带的什么破路。”
聂无涯分配给他的任务便是不计代价地缠住那位古怪道士,起先那道士被他手下一众精锐游弩手追得狼狈不堪,可追着追着他们便陷入一片迷雾之中,刚从迷雾中出来,便收到撤退信号。
两千人围追一个道士都能跟丢,聂禄回去也没脸见大少爷了。他让属下先回去复命,自己则带着五百游弩手从西面深入苗寨,一路顺着那名苗族奸细暗中留下的信号来到了那些苗寨长老的藏身之地,里应外合弄死了那帮老家伙。
苗寨这小子是个多情种,就在他想弄死那位苗族娘们儿时,这小子要死要活的非要阻拦。他奶奶的,带个娘们儿回去像什么话?就在聂禄想将这没什么道义的小子一同料理时,旁边游弩营的兄弟拉住他,一脸便秘的表情,说道:“这女子或许将来留着有用。”
大少爷平时对他们不薄,偶尔立了功会奖赏他们一些调教好的良姬美妾,甚至逢年过节会赏他们钱让他们去青楼消遣一番,因此他们虽爱惜美人,却也并非见了女人走不动道。可这些军营出身的人聂禄却是一向有所耳闻。军营里成天见不到一个女人,看见只母蚊子都觉得眉清目秀,此时见到这位冰山美人,肯定是管不住裤裆里那玩意儿了。
大家都是男人,心照不宣的事儿,聂禄也不想因为这与这帮军队里的人生了嫌隙。他只是低声对那名游弩手说道:“带回去是不行了,一会儿到了山林里你快点儿,别耽误正事,完事儿杀了。”
那游弩手在营中是个小头目,本来还有点看不上聂禄对他们一路指手画脚,此时只觉得这哥们儿上道,他点了点头,问道:“兄弟,你不来吗?”
聂禄拍了拍那位游弩手头目的肩,说道:“我就不来了,实不相瞒,这种良家女子不合我的胃口,哥儿几个玩好就行,不用管我。”
被绑住两只手的挝靓花渣面色冰冷,虽未发一言,可是嘴唇已是雪白。
叛变苗寨的年轻长老听到这话怒不可遏,道:“你们出尔反尔!说好不杀她的!”
聂禄上前毫不客气就是一个大嘴巴,直抽得这位名叫乔金乃的苗族长老眼冒金星:“掂量好自己几斤几两,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他妈的我聂禄平生最看不起你这样的叛徒了,连生养自己的寨子都能背叛,你这样的人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乔金乃满脸是血,牙还掉了一颗,他顾不得将嘴里牙吐出来,惊恐道:“求求你别杀我,我还能给你们指路。这片林子很深,杀了我你们就转不出去了。”
聂禄啐了一口,道:“杀你?我还嫌弃脏了我的手。”
跪在地上的乔金乃没有抬头,恶毒想到:敢侮辱我?早晚我要找机会杀了你。
三五游弩手拽起了挝靓花渣,一双双眼睛肆意地往她身上瞟。
挝靓花渣一颗心缓缓下沉。她任由这些人对她上下其手,假装顺从,眼睛却盯准了这其中一名小头目,趁他不备,膝盖一抬正中他要害,趁他弯腰蹲下,向着丛林深处跑去。
那人一阵哀嚎,引来同伴阵阵嘲笑。
几个人坏笑道:“这妞儿胆子真大,敢踢我们大能耐,哥儿几个这就去给兄弟报仇。”
说罢,边跑边笑也追入密林。
挝靓花渣凭借对地势的熟悉一路向北而跑,那边是远黛谷的地界,有许多昔年远黛谷培养的毒物,她虽不能向师兄那样引笛驭万毒,却可以短时间趋势毒物为她所用。
身后追兵的坏笑声距离她越来越近了。她不敢回头看,只在心里不停地催促自己:快点。再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