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小小的人儿在怀里,沈尉迟一张脸黑成锅底,心疼得不得了。
一脚踹在驾驶座靠背椅上,咬牙切齿:“赶着去投胎啊。”
十里身子一抖,脊背直挺,小心翼翼地握着方向盘。
放慢车速。
几百万的名车硬是被他开出了蜗牛的速度。
好几次险些熄火。
有苦还不敢言说。
副驾驶位置上的王一鸣,朝他投去一个同情的目光。
打开车窗,凉凉的风吹在脸上,深吸几口气。
片刻之余。
叶婠婠睁开眼睛。
眉头舒缓,黯淡无光的小眼神,渐渐有了神采。
打开瓶盖喂她喝两口水,沈尉迟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小东西娇里娇气的,动不动就哭鼻子。
莫名的。
他想到流放的叶家人,星眸里蕴藏着千变万化的不明情绪。
是庆幸。
抵达龙肯矿场区。
车子停稳,十里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小心翼翼地护着车顶。
叶婠婠两条腿伸向车外,弯腰倾身从男人的腿上站起来。
生龙活虎,丝毫不见晕车的样子。
她抬眸环视四周,视线落在正在矿区开采的工人身上。
大眼里写满好奇。
“十里。”
三十多岁,皮肤黝黑的男人从矿场门口的平房里,小跑着上前。
人未至,声已到。
他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显然也是Z国人。
十里转身看向他,唇角微扬,迈开步子迎上去,给了他一个拥抱。
“阿莫,好久不见。”
“三年了,你小子还是没变啊。”
“你也一样。”
一番寒暄。
俩人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彼此都有些激动。
嘶……
沈尉迟动了动发麻的腿,忍着不适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