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和泥土松动,老泥鳅拽着张大山和黄缮两人从地下钻了出来,小心地倾听片刻,才在山林中急速穿行。
黄缮吐出嘴里的泥土,一个人嘀嘀咕咕一个劲抱怨,从马营山遣散三花堂伙计,然后逃出来,一个劲往南逃。三人穿山盗洞,潜伏河沟烂泥塘,什么样的地方都躲过藏过,跟老鼠一样每天都心惊胆战,过的不是人的日子。丹霞山清机子的师父,那个平云道人,紧追不舍。
十几天的路三人这一跑就是二十几天,总算战战兢兢地逃到了南海。
到了南海,碧潭湖,见到了老泥鳅和黄缮口中反复提到的金鳞老大。
就见金鳞老大有一丈高矮,头顶无毛像是顶着个白馒头,一双大金鱼眼鼓出来,身上肥肉一层层,层层叠叠,披着一身鲜红甲片。
一见面,金鳞老大面色不善地斜了三人一眼,又见到张大山面生,骂道:“什么小猫小狗也往这里来?滚滚滚,老子我不见生人。”
老泥鳅解释道:“可不是生人,是咱们新交的小兄弟,听闻金鳞老大的名声,特意前来拜见。”
说着老泥鳅向张大山一努嘴。张大山赶紧配合道:“小子拜见金鳞大圣。”
金鳞老大神色缓和了些,不理会张大山,冲老泥鳅瞪眼道:“你们两个小子也有脸回来!这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才想起老大我的好处了?”
老泥鳅冲黄缮一使眼色,黄缮就一抹眼泪,噗通跪下哭声道:“兄弟们死里逃生,差点没能活着回来,丹霞山的道士欺人太甚,求老大给兄弟做主。”
老泥鳅就把事情一说,黄缮在后面也唯唯诺诺补充。听到老泥鳅身死,被张大山从幽冥界救出升天,金鳞眼睛一亮,笑道:“这兄弟不坏,够义气,也有点小本事,就算我金鳞轻易也做不到。”
又向张大山道:“你去亡魂鬼道肯定是带着功德类宝物护体,拿出来让我瞧瞧。”
张大山有些不情愿,还是一张嘴吐出了如意金箍棒,棒子往地上一戳,就见层层祥瑞,道道霞光。
金鳞呀地一声怪叫,一个大跳,把张大山吓了一跳。金鳞到了如意金箍棒近前,围着棒子好一阵端详,嘴里啧啧说道:“好啊,那孙猴子还没死,他竟然把宝贝都借给你,你小子来历不小。”
金鳞转身又打量张大山一番,一眼又看出张大山手指上隐匿的兽首指环,哈哈笑道:“你竟然还被黄大姐看重眷顾,给了你指环。”
说道这,金鳞老大再看向张大山,神色和善了很多,笑道:“这小兄弟有点意思,我认了,以后我罩着你。”
正说着,张大山浑身一抖,打了个寒颤。张大山说道:“又有人掐算我。”
金鳞老大眉头一皱,怒道:“小兄弟放心!他到了南海也敢撒野?我去看看!不就是丹霞山的平字辈的小道士?老大我抖威风的时候,丹霞山平字辈的还没出世呢!只要我去和他一说,以后都不敢对你怎样!”
说着金鳞化作一道流光飞起,转眼去得远了。
三人抬头等着,过了一会儿,流光回转,金鳞从天上落下。
见到三人,皱眉道:“那个平云道人已被我撵走了,不敢在南海撒野!”
老泥鳅急忙问道:“老大,那他有没有说张大山兄弟的恩怨一笔勾销,不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