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瞧旭三约莫十五六的年纪,比眼前这个小孩大了约有十岁。 小孩长得像她娘,虎头虎脑,极是乖巧可人。 只是栾氏为何执意要给他剃光头? 难道栾氏的光头也是刚剃不久的? 刘管家给栾氏说明新来的俩壮汉,她会了意。 管家又上前一步,在栾氏耳畔轻说了一句,刚一说完,栾氏瞪大眼极是惊恐。管家又说了一句,栾氏脸色变得铁青,接着她又在刘管家耳旁说了什么。 刘管家点应后,就出来了。 子椿立马装作张望园中风景,又在刘管家的带领下走了。 刚刚房中那一幕让子椿有些觉着。 刘管家和栾氏的关系应该不一般,至于怎么不一般,他一时也说不上来。 没多想,因刘管家有事要报,子椿随着他便到了余氏的滁汀阁。 子椿站在门外,见周遭无人,特意贴在门纸上听,他看能不能听见有助于他倒打余氏一耙的消息。 刘管家正汇报门上小厮的来报。 余氏吩咐他:“打点一下宅院,各处的礼节细节都是要注意的,王阮园一上任就得处理旭三的杀父辱母案,现在外面传的可是风风火火,都在骂旭三不守孝道,败坏伦理。可旭三终究是没醒的,这件事查起来可就没那么简单,”她顿了顿又道“其实啊,我以为老爷之死是必然,只恰好那口气没咽下去,经旭三这么一闹才咽了气的,可的确是从旭三房里搜出扎老爷的小人,没准真是因为扎小人才害得老爷生病而死也说不准,辱母一事,我们也见着栾四姨身上的乌青,她为这事竟闹着要出家,连头发也剃干净,我看着很是不忍,。你作为她表哥多劝劝她,能不皈依,尽量不皈,那地方都是粗茶淡饭,她山珍海味吃惯了,我怕她不习惯。” “多谢夫人照顾,这些话我会转告妹妹的” 当真是刚剃的光头,而且竟要皈依佛门! 子椿站在外面一脸错愕。 想不通啊,他真是有点想不通。 捉摸半天无果的子椿等刘管家转门出来,他又佯装看景。 刘管家将子椿带去马厩。 一路上,子椿心里纵使有千般疑虑,也不敢多问,问了就代表偷听,他哪敢。 只是他感叹他自个太聪明,一眼就猜中栾氏和刘管家的关系不一般! 可念及旭三时,他心里又‘咯噔’了一下,他身体里真的装着杀父辱母人的魂魄吗? 他冷不禁打了个颤。 到了马厩,刘管家带了子棒看粮草房,并说明几时给马加餐,又介绍了黎府专有的马夫黄董,说明府上若有要用车的,如何与黄董交接之类的话,之后刘管家急着忙事去了。 黄董带子椿去看了仆房。 黄董约莫二十五六,算是子椿的哥哥,他长相朴实,做事中规中矩,看上去是个会干事的人。 子椿和他住两间屋,就是隔壁的关系,房里很简陋,一张床一张小桌俩凳子。 他俩坐在子椿房里。 黄董道:“看样子你要比我小很多,以后就叫我董哥吧” “好啊,董哥。”椿见他热情,自也不会羞涩。 “你的事我都听说了,没事的,以后有什么不懂得就来找我,我会帮你的。” 子椿乐谢董哥,又解释道:“我从前都是在家里务农,没进府干过活,这次可能有许多不懂的真要请你帮忙指点呢。” 黄董摸着子椿的圆脑袋,一脸和蔼“你这么小,哥哥帮弟弟也是应当的” 子椿笑了,忽又问“只是不知在我之前是谁在管喂马的活呢” “襄络。”黄董回“只不过前日她突然逃跑了” 襄络!子椿心惊,这不正是昨个正午他见着的那姑娘吗,他压住不发,故作镇定:“听名字像是个女孩,如何这种事会交给一个女孩来做呢” 黄董解释:“她原是旭三爷的丫鬟,后来旭三爷天天打她,她就请大夫人将她辞了,大夫人素来与旭三爷关系不好,觉着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想自个做主辞了她,可是旭三爷不依,几番和大夫人抬杠,闹的不可开交,最后看在老爷的面子上相互给了彼此一薄面,就将她打发到了马厩干活。” “那她为何又逃跑了呢?”子椿继续问。 “几日前我见她有点精神恍惚,说满院子都在闹鬼,她害怕,说怕旭三爷的魂魄要来打她,就自个趁夜逃跑了。” “她为何说旭三爷的魂魄要来找她呢?”子椿一脸疑惑,心底好似装了十万个为什么。 “大抵是以前被被旭三爷打怕了吧,恰好这几日旭三爷一直昏迷不醒,府上又闹鬼,她或是以为旭三爷死了,死了也不会放过她。”黄董猜测。 子椿点点头,又听见黄董道:“闹鬼的事你不要怕,我住你隔壁,有什么事叫我就行了。” 子椿感激,又和黄董瞎聊了会。 中午饭吃过饭后,下午又去马厩干活,一直到晚间,子樁将刚給洗完澡的小马抹擦干净,就准备将刷子,木桶放在工具房里,回房休息了。 此时夜空,月色正浓,繁星点点,微风扶墙。 子椿大呼一口气,伸了个懒腰。 锁上工具房的门就准备折回。 正在这时子椿忽然觉着身后有人推了他一下。 “谁?!”子椿一个踉跄。 “啊……你是谁!!!”子椿惊呼,吓得摔倒在地,声气子发颤。 真是有人推他,但此时在他眼前的又压根不是人! 是一具透明的躯壳,他背对着月光,光色在他身周发散,冰冰凉又薄薄的。 但更多的还是阴森! “你昨个不是见过我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子椿见他居然还会说话,屁股又往后缩了三分,一副如蒙大敌的模样。 “你?是……旭三爷?” 子椿观他模样倒是个英俊潇洒的人,冰雕的脸庞,如星辰似的眼眸,身高在七尺到八尺中间,穿着天蓝色宽袖袍子。 和昨日掀开旭三被子所看见的是一件衣服。 动态的旭三比躺在床上的好看了不止千百倍。 子椿虽怕,但也得怕着欣赏! 这样的模子,怕是全天下不到第二个吧。 “对啊,小屁孩。”旭三透明的手插在透明的腰上“见着活的我,你是不是觉着很开心啊。” 开心?哪里来的开心,子椿惊诧:“你不会把我吃了或者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