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霄抬手搭眉跟着看了一眼，脸色古怪道：“掌教，那不是四师兄炼制的妖傀儡，是宋师弟请回来的半妖道友，想拜入山门，当护山兽，正等着拜见您。”

白凤游：“……”

“掌教，您要见见吗？”鹿鸣霄又问道。

“让他来吧。”

白凤游捏捏鼻子，悻悻的走入诛天九重楼内，做掌教有什么好，一堆破事儿。

宋虎和老乌很快就来了。

“去买糖，越多越好。”

宋虎才被老乌许诺了一堆好处，答应帮他在掌教面前多说好话，争取待遇，这会儿见了礼正打算付诸言行，没想到白凤游压根儿没给他开口的机会，一句话就打发走人。

没奈何，他只能悄悄对老乌一耸肩，领命而去，留在原地的老乌却是满头的雾水。

买糖？那不是小孩子才吃的玩意儿的？

“怎么称呼？”

白凤游上下打量老乌，看他干瘦干瘦的，一脸贼相，顿时觉得还是妖身更顺眼。

老乌点头哈腰：“以前的名字小人没脸提，当了龟妖后，干脆就跟乌龟一个名儿，掌教您要是不嫌弃，喊声老乌龟也成，您要是嫌弃，龟儿子龟孙子随便叫。”

成，是个没脸没皮的。

白凤游喜欢两种人，一种是李愚这种老实听话不多事的，一种就是宋虎这种有眼色、会弯腰低头的人，好使唤，用起来省心省力。

尤其是后者，大多时候，都不用他吩咐，自己就能把事情给办得妥妥当当，然后屁颠颠的来邀功。

但若论忠诚度，当然还是李愚这样的人，更让人放心。

“你虽人不人，妖不妖，倒也不必自暴自弃，本名有什么不能提的，既入我门，一视同仁。”

白凤游假惺惺的说了一句，这要不是正缺人使唤，他才不费这个口舌收买人心。不过话说回来，冲老乌这贼头贼脑心眼儿多多的样子，也不是几句好听话儿能收买得了的。

说到底，还不是瞧着有奔头儿才来的，拿根胡萝卜吊着，才能让这种老滑头儿卖力做事。

所以他也没等老乌感激涕淋来表态，紧跟着就朝屋顶上喊了一声：“前辈，他就交给您调教了，劳您多费心。”

老乌茫然，跟着抬头，才看到高高的屋梁上，一只小尾巴落下来，晃了两下。

啥玩意儿？

明明是一条很可爱的尾巴，但是那两下一晃，老乌莫名的就双腿一软，趴下了，双手双足渐渐化为了龟足，才知道自己已经胆颤心惊得连人身都快要保持不了。

“小子，你都说他人不人，妖不妖，还胆小如鼠，半点妖胆都无，别把他赖本尊头上，没空，不约。”

昆佑妖尊趴屋梁上打盹儿，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大妖最瞧不上胆小鬼，他才露条尾巴，就能吓出妖形的半妖，搁在妖族里，永远不受待见。

本尊？

一听这个自称，老乌的脑袋瓜子转得飞快，迅速醒悟，这是位妖族大尊啊，哎哟喂，真的是撞天运了。

“我滴个天老爷啊，小人这是佛前烧了几柱香，这辈儿才有幸能瞻仰妖尊爷爷一条金尾，小人这个心肝儿啊，扑腾，扑腾，跳得可欢儿。妖尊爷爷嘿，咱给您老叩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