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我恶心。”苏宜晴恨恨说道,“那个刺客是我府中侍卫抓住的,审问完之后,他才赶来,花言巧语骗我把人交给他,若是他只是不想要惹麻烦,我是不介意的,但是想不到他居然利用那刺客的事,逼迫康家把嫡女送他做妾,实在太恶心人了。”
康家也是名门望族,康家嫡长女还是隔壁诚郡王府的嫡妃,一墙之隔,若说康家是心甘情愿要把送女儿给一个异族王爷做妾,她是绝对不相信的,当然这是也坐实了诚郡王妃康氏的确做了什么,两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为什么要帮着隐瞒?
连御风这样的作法,跟一般的强抢民女的流氓恶霸有什么区别?自打知道有这样一桩亲事开始,她就没有指望连御风是什么良善之人,但也不能无耻得一点下限都没有吧?
周嬷嬷听得目瞪口呆,想不到内情居然是这样。
她之前还以为这康家是想要搭上一条财路,康氏女虽然是嫡女,不过康氏一族子弟不怎么成器,无人出仕,倒是经商颇为成功,家中豪富,这也得得力于诚郡王这棵大树,她以为康家是在诚郡王妃康氏身上尝到足够的甜头,又想要如法炮制。
嫡女为妾虽然有些丢人,但是既然族中无人走仕途之路,就无所谓名声,再说了,有诰命的侧妃并不是一般小妾,也算不得丢人。若是再打着别的主意拼一把……正因为如此,她才一听到消息就急着赶来告诉郡主,却想到内情是这样的。
“郡主。定王爷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周嬷嬷蹙眉问道,事情比她先前想的还要严重。
“他,刚才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么?”苏宜晴如今提到这个人的时候,眼底有了深深的鄙视。
“不能从一两件事简单的就那么判断一个人。”周嬷嬷看着苏宜晴。“郡主您跟定王爷相处也有一段日子了,就没什么别的感觉?”
“没有,他后院一堆莺莺燕燕,喜新厌旧。为人冷酷无情。”苏宜晴觉得所有形容渣男的词语都可以套用在这人身上,他除了一张脸,还有贵族身份之外,行事作风跟那些个纨绔子弟街头恶霸没有半点不同,
真要说区别,不过是位居高位,比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多了点虚伪罢了。
周嬷嬷听得摇摇头,道:“郡主,这些都是您听来的?有没有仔细查证过?”
“一墙之隔。这还用查证?他内院一堆美人是我亲眼所见。随便找个丫鬟上街打听一下。现在谁人不知定王爷喜好美色?送礼就送美人?”苏宜晴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男人都是好色的,在这古代要求男人守身如玉跟现代要求处男一样离谱。但是凡事都得有个限度吧?这个混蛋玩过之后就把那些身不由己的女人转手给送出去,一点旧情都不念。一心只想着利益。
周嬷嬷也无语了,的确这样很难有什么误会,想了一下,又道:“郡主,那您打算以后怎么办?得过且过,恕老奴无理,冒犯的说一句,您跟王爷毕竟是夫妻,就算再不满,这以后也得过下去,女人都是这个命,撕破脸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苏宜晴没有说话,暗道,到了这个地步,她有什么亏好吃?大不了各过各的的,皇亲贵胄也有皇亲贵胄的好处,在不满也不会如民间汉子一样轻易对老婆动手动脚。
主仆多年,周嬷嬷说不<ahrefhp///19181/>零级大神</a>hp///19181/上有多了解这个她一手带大的郡主,但有些事还是能察言观色的,知道她并不是多在意这些,便又道:“郡主,不说其他的,就眼前这事来说,诚郡王府甚至康家都不是普通人家,您做得这样明显,就不怕她们反击,就算您不怕,难道就不怕殃及池鱼?”
说道殃及池鱼,苏宜晴想到了江月白苏瑾旭他们,可是再想想,他们无官无爵,能怎么被人陷害?江月白为人谨慎,他们夫妻几乎都是深居简出,想要害他们谈何容易。
再说了,她为她们牺牲的还不够多了,总不能一辈子都被掣肘。
周嬷嬷真有些绝望了,对于郡主这样油盐不进的样子,她不知道如何劝说,正头疼的时候,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又道:“郡主,您就那么认定诚郡王妃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难道就没有想过有万一?仅仅凭一个刺客的一面之词,能说明什么,这就算是在公堂上也不是确实的证据,您这样散播这种未经证实的消息,难道就真的对么?”
苏宜晴被问住了,不得不说,周嬷嬷说中了要害,就算是现代,她这样是会引起网络暴力吧?公安局定了不了嫌疑人的罪,就把某些让人疑惑的细节给公布出去,让冲动的网民去审判,正如周嬷嬷说的,她就能百分之百确定康氏有罪?
这样下去,万一康氏真是无辜的,那这事该怎么收场?就像当初,人人都认为明哥儿是被许氏害的,结果却不是,也幸亏许氏够坚强,换一个稍微弱一点的,估计得被流言逼得上吊。
想到这里,苏宜晴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怀疑。
周嬷嬷见状,又道:“郡主,老奴再说句冒犯的话,既然您一开始就打着明哲保身万事不管的心态,如今又何必多生是非?就算这事是真的,但是有些事事隔多年,牵连重大,您这样散播流言,伤及的无辜会很多的。”
苏宜晴暗暗叹了一口气,处在她这个位置,真是做什么都是错的,什么都不错也不对,怪不得人说,后宅就是女人的战场,胜利者都是踩着别人尸骨往上爬的,没有绝对无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