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山是个明白人,疾步走到萧素和荀谖面前,恭敬道:“二位贵客慷慨解囊,小人先替各位医学生谢过,博医堂的药膳茶点小有薄名,还望亭主、王爷赏脸尝尝,略歇一歇,也算为我们助一助声势。”
萧素正欲回绝,崔枢衡已经又施了一礼诚恳道:“这馆募其实是因小人而起,又得王爷帮衬,求亭主赏小人些脸面,也是亭主的善心。”
崔枢衡对荀谖有数次救治的恩情,故而荀谖心中对他一直存着感激,见他如此谦卑地来请实在不好拒绝,只好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萧素皱眉,危安歌轻哼。
这边崔枢衡亲陪着荀谖、萧素来至最尊贵的席位落座,早有店里的伙计捧上点心香茶另一边馆主王逸山已登上高台宣布筹款开始。
他朗声道:“各位,咱们三王爷和沈玉小姐在鄙馆题字募款已经两年,依照往年的惯例,这些善款将部分用于医学生的进修,部分资助有为有德的医士开办医馆。今日照旧,每幅作品均是价高者得!”
台下掌声雷动,危安歌和沈玉各自走到画案前,提笔挥毫。
早上没心思吃饭,刚才又走了半天,荀谖此刻还真有些饿了,于是随手拿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
这点心看着毫不起眼,不想入口即化满口清香,她眼睛一亮,不自觉开心点头微笑,又吃了一口。
萧素一旁瞥见,眼中少有地闪过一抹温柔,他轻轻将茶杯朝荀谖推了推:“亭主慢些,小王不饿的,不会跟亭主抢。”
荀谖闻言尴尬一笑,端起了杯子。
崔枢衡一看这势头可不怎么好,他几次跟着危安歌救治荀谖,若是还看不出王爷对这位姑娘的紧张那就是眼瞎了。
可是自家王爷现在正陪着另一个呢,他忙插话道:“亭主可知为何王爷年年在此募款?”
荀谖啜了一口茶淡淡道:“听说乐王兴趣广泛,做什么也不奇怪。”
崔枢衡道:“亭主有所不知,学医是条苦路。不仅药材用具需要大量银钱,学习的时间也长,无论是在医馆做学徒还是有幸得中太医院做医学生,收入都微薄得很,所以贫寒家的子弟多是学不起的。小人,便是出身贫寒的医学生。”
荀谖听了不语,却看向台上,王逸山正笑着请示危安歌同沈玉:“头一幅写什么好呢?”
崔枢衡只好暂时按下话题。
只见危安歌不说话,他并无所谓写什么,便看沈玉。
沈玉今天的心情一直是忐忑的。昨日危安歌与萧素争荀谖,她差点就当场就没控制住情绪,好容易忍到家才让眼泪落下来。
但所幸有一点,沈玉很清楚危安歌是不会让一个女人独占的,就算他有了王妃,也会有侧妃和嫔妾。
况且以沈家的门第,自己做王妃的可能性本就不大。所以她虽然一直存着奢望,破灭了也不算难接受。
难受的是荀谖的门第也不怎样,可怎么她偏就能封了亭主,击败了萧乔呢?
等她伤心完想起今日要来医馆募款,头一个反应就是:完了,王爷跟北疆皇子争人呢,今日怕是未必会来。
可他来了!而那荀谖竟跟着萧素。
沈玉的心情简直是狂喜,如此看来“争婚”未必能成。
她不由想起昨日也是太后出言危安歌才出来争的。这里面的种种缘由她不愿去想,只看着眼前这个等着她选题意的男人,欢喜又甜。看看kankan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