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以前在季家,最能挫她锐气的就是季言湘了,能让她在大雪里站几个小时都不吭声的,要是季平舟,她早撂挑子不干了。
抿抿嘴,禾筝也有无奈,“我那是看她可怜,丈夫不爱,一身病,跟我还有点像,惺惺相惜。”
“快收收吧,明着暗着骂谁呢?”季平舟拖起她的下巴,“不要跟她客气,我没把她当姐姐了。”
“是吗?”
他给了个坚定的眼神。
在季言湘一再得寸进尺时,他就已经将亲情驱逐的干干净净的。
禾筝可不信,话却只是随口一问,也没想过一语成谶的可能性,“那要是我跟你姐姐一起掉进水里,你救谁?”
季平舟没想到这么俗气的问题会从她嘴巴里问出来。
但既然她问了,就不能不答。
“救你。”
不管任何时候,他都是以她为先,以她为重,这是生命里自带的,改变不了。
他这样坚定,没有犹豫,却让禾筝哽住了,“你不怕别人说你只顾女人,不顾姐姐吗?”
“把你救出来,我再以死谢罪。”
“别胡说八道!”禾筝忙将他的嘴捂住,她讨厌这个不详的字眼出现在他们的感情里,每次听到,都让人心惊胆战的。
她是担心。
季平舟能理解。
笑了笑,拿住她的手扣在腰间,“不管有什么危险,最重要的是你平安,其他的以后再说,知道吗?”
“不知道。”禾筝不要这样的预设,她后悔说了那么一句话,“不会有这样的情况的,我根本就不会跟你姐姐见面。”
只要季言湘不找麻烦,她是很乖的,除了练琴的时候有些走火入魔,其他时候,都很听季平舟的话。
可季言湘远远达不到她所设想的那样安分守己,跟着季舒回到燕京的第一件事的就是找到和风苑,专门挑了季平舟不在的时候。
以前禾筝在商园。
她想羞辱她,随时随地都可以,现在还要专门找上门来。
不为什么具体的缘由。
只是看她平平安安的,就仿佛自己那一年的禁闭都白受了。
季平舟有门锁密码,一般不会按门铃。
每次门铃响起,禾筝的警惕弦也会紧绷起来,除却魏业礼来时她不开门,其他人都是欢迎的,但万万想不到这次会是季言湘。
门上没有安装猫眼。
她看不到外面的景象,监控器的视角范围也是空白的。
心底空落落的,只能试探着问了句:“小绪吗?”
没人应答。
禾筝不想开门,便转身要走,可很快门铃又响起,不知道是谁的恶作剧,她又想到是魏绪或是季舒,只有他们会这么幼稚。
打开门,训斥声才到舌尖,又不得不咽下去。
木讷地看着季言湘,她一脸来找麻烦的样子,很不好惹。
可禾筝也不会再白白被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