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大人饶了我吧。”云笙立马求饶起来。
我用折扇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道了一句“嗯,你倒是孺子可教也。”
然后我拂衣,直接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看了这么久的九鸢花,可看出些什么名堂来了?”
白知还虽然知道我话里有话,但因为他与在一起的时间并不久,甚至连血盟是什么都没听说过,所以一直也没想出什么头绪来,至于云笙
他大概是根本没去深思吧。
“大人,您有话为什么不直言呢?这样弯弯绕绕的,有时候我真的是不想动脑筋啊。”云笙把头往后一仰,整个身体都靠在了身后的栏杆上,看起来懒洋洋的,又似乎是很疲惫的样子。
这可真有点不像他,在圖州的时候,就算是面对他父亲那样的辱骂和恨意,他都没有像现在这个样子,疲惫不堪,又郁郁寡欢。
我看了他一眼,也学者他的样子靠到了身后的栏杆上。
“最近,在生意上,你可还算顺利?”
云笙笑了一下“大人想说的话应该不是这个吧?”
我抿了下唇,将视线移开“你还记得昨日的黑衣人吗?”
白知还听到这个的时候,神色顿时就紧张了起来“你又遇到刺客了?”
“又?看来这种事对于大人来说,是很习以为常了。”云笙笑了起来,随后问白知还“那你可看见了他们脸上的面具?像不像这里的九鸢花?”
白知还皱起眉看向我“不是和上次客馆的刺客一伙的?”
“原来”云笙愣了一下“大人,您这样放任这些人,可是很容易出事的,万一他们哪日撞在一起了,您岂不是要遭殃了?”
“他们的面具不是九鸢花,而是和九鸢花极为相似的,不达国圣花伊比。”他们的问题我觉着不太好回答,便直接说起了今天的主题“真正与九鸢花有关的,是他们的盟主白无心。”
“您是说他束发的玉冠上雕刻的那一朵玉花吗?“云笙本也没想我能放出什么狠话来,此时我既将那日的事挑了一个头,他也乐得和我讨论这个。
“九鸢花虽算不上是多稀有的花,但它的出处却十分神秘,似乎是哪个早已销声匿迹的古老种族供于神像前的神花。”白知还想了想,道。
“没错,我也是昨日见到白无心,才忽然想起这么一件事的。”我道“若是我猜的没错,白无心很可能就是这个古老种族的幸存后裔,或者,这个古老种族一直是隐匿在这个世界的角落里,而白无心就是他们的掌权人。”
我这么下结论,合情合理,可也有说不通的地方,比如这个种族若是一直都存在,却避世隐匿了,那为何白无心的前人要成立血盟这样耗费心血的组织?若说这个种族仅幸存了他一人,那又是什么样的事,才会让他的种族遭受这样的灭顶之灾?
血盟这样费尽心机想要覆灭芩祁两国,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在商场上也听人说过,”云笙端正好了坐姿“永安道观的第一任观主曾经遍访名山大川,世上许多的奇人异事他都遇见过,想必这九鸢花也是他在那个时候带回来的吧。”
我点了点头,叹气道“可惜第一任观主早已不在人世啦,不然我们要想弄清白无心的身世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了。”
知道了身世,他的目的,还不是明明白白的了么?
“既是如此,你带我们来这儿又是为的什么?”白知还看我。
“看花呀。”我笑。
“”
“永安山的道观里,有一本观史”
“我就知道!”云笙跳了起来。
“你想我们把它偷出来?”白知还问我。
我点头,笑着拱了拱手“麻烦二位了。”
“”
“你不是和清平道长关系很好么?怎么不向他借呢?”云笙很是不解。
我沉吟了会儿,见云笙坚持,便回答他道“他不会借给我的,那本观史未经许可,是不能私自翻阅的,像这样犯清规戒律的事,他最讨厌做了,尤其是因为我。”
云笙听罢,不由嘀咕了一句“以前因为您,什么清规戒律没破,现在倒是清高起来了”
脸上一阵尴尬,我假意咳了两声,便站起身推着他们往外走“早去早回,我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
白知还还想说什么,不过被我有意无意地一瞪,也就把话憋了回去,和云笙相伴去偷观史了。
“怎么一个个就这么不好说话呢?”我叹气。
也许我就该端起些架子来,让他们又敬又怕的,也没什么不好啊。
我站在九鸢亭里看着白知还和云笙离开,等到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我立刻翻身上了亭子顶上,然后踏着半空的枝丫一路来到了一座三层高的阁楼前。
我从窗户里进去的时候,我没想到清平竟然也在。
“你怎么没有回书阁?”我惊讶地看着正襟危坐,在那儿自顾自品茶的清服道长,内心一阵抽搐。
这人不会是本性难移,又在想着招整我了吧?
“清平道长爱喝这雨后龙井,我便特意带了些来请他喝。”青衫水纱的温润公子抬眼看我,那双流光的眼眸里尽是浅浅的笑意。
我撇了撇嘴,拂袖跪坐到了矮几旁。笔下文学88glg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