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汤碗换了一遍,蒋文姝换到了秦月的碗,而本来要给卿亲亲的有问题的那碗,却道了秦月的面前。
蒋文姝这回更加不知所措了。
那碗汤里加了料,却并不是什么猛药,不过是想教训一下卿亲亲这个小丫头,整天口无遮拦挑拨离间罢了,可这汤要是被秦月喝了……秦月可是卿晨恪的母亲,她怎么能喝这个,秦月真的有了什么事,她可怎么担待得起?
“伯母你……”
蒋文姝没忍住,“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奈何秦月动作极快,拿到汤碗就直接把碗里的汤给灌下去了,都没让蒋文姝来得及反应。
“伯母……”
蒋文姝傻了。
秦月抬眼看她:“怎么了,姝儿?”
“没,没事……”
“莫不是嫌弃伯母?伯母的那碗汤可没动。”
蒋文姝欲哭无泪。
她嫌弃的是那碗啊,被她喝掉的那碗啊!
为什么她喝的这么快,连说话的时间都不给她留?
今天刚伤了脚,这又喝了那碗汤,岂不是要……
蒋文姝一时脸色涨红,舌头打结,一个字都说不出。
卿亲亲却还要火上浇油,她也不喝秦月换来的那碗汤,只瞪大眼睛瞪着蒋文姝:“姝儿姐姐怕不是真的嫌弃我娘吧?要不为什么脸色这么红?”
蒋文姝恨不得眼前有个地缝钻进去。
但那边,卿亲亲却已经没有心思再理她。
她担心秦月。
没想到她娘亲这么拼,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救她,还是为了配合蒋文姝演戏,就真的把那碗汤喝下去了?
卿亲亲紧张地拽了一下怜秋的衣裳,示意她想想办法,怜秋正要说话,却见秦月已站了起来:
“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歇息了。”
说罢,让丫鬟扶着就走了。
“娘,我跟你一起走!”
卿亲亲怒瞪了蒋文姝一眼,也连忙跟着跑走了。
蒋文姝半晌才从懵懵中回过神来,也借口不舒服,回到自己的屋子去了,只留下吃了一半饭,一脸不知所措的杭婉儿。
蒋文姝回房,急忙拉住丫鬟:“怎么办,如今可怎么办?伯母年纪大了,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那药。”
丫鬟忙道:“咱们不如赶快去弄些解药来。”
“泻药哪里有解药啊!”蒋文姝要哭了。
她本来只是想给卿亲亲下泻药,小施惩戒的,谁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怎么办?伯母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所以才故意喝了那碗汤?卿亲亲这丫头是不是也知道了?完了完了,她们明天会不会告诉卿晨恪……”
蒋文姝急的六神无主,丫鬟也是个没有主心骨的,主仆两个就在屋里一起焦头烂额起来。
相比较来说,卿亲亲还算是镇定。
一来,她知道蒋文姝就算是下了什么东西在汤里,也肯定不致命,她毕竟还想嫁给卿晨恪呢。
二来,有怜秋在,应该能想到办法帮娘亲舒缓。
所以她不担心娘亲的身体,却更担心娘亲这么做的目的。
她是知道了蒋文姝的猫腻了?
还是说,蒋文姝这一桩桩一件件,本身就跟娘亲有关系?
道观里的道士的那些瞎话,是娘亲跟蒋文姝一起弄的吗?她们合起伙来,要坐实惜夏的克星之名,所以娘亲才肯豁出去,喝下这碗汤?
卿亲亲越想越惊心。
卿家不是苛待下人的人家,平素对下人自来宽厚,惜夏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丫鬟而已,而且还是家生子,她到底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逼得自家娘亲要用这种方式,让二哥放手呢?
回到房里,卿亲亲就想跟秦月说话,但是秦月却明显不愿多说,回到自己床上,倒下就去睡了。
卿亲亲弄的没脾气,更加郁闷,便跟怜秋嘀嘀咕咕解药的事情。
怜秋道:“不过是些泻药而已,小姐你年纪小,怕是受不住,夫人是大人,应当不会有太大问题,身体好的人,说不定不起作用的。”
“真的?”
“奴婢自然不敢骗小姐,那药包我都带来了。”怜秋说着,就把药包掏出来给卿亲亲看。
卿亲亲前世学到不少东西,唯独医药方面不精通,当下也不看。
“那也得想点办法去弄点药备着。”
怜秋转了转眼珠儿,想说什么话来着,但最后也没说出来,只应了个“是”。
卿亲亲又道:“你说,我二哥是怎么回事,京城出事了?”
“奴婢不知。”
卿亲亲抬眼打量她:“我看你不是不知,你是不愿意告诉我。”
怜秋笑了:“小姐慧眼如炬,何不让真正愿意跟您说的人来说呢?”
卿亲亲眼睛一亮:“他……今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