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各位,今天也没准备。见山是山,见水是水,有什么吃什么喽。”空喊我悲伤日子的自嘲居士,摘下围裙,烟熏火燎地出来了。
“哈哈哈,这么丰盛了,还说没准备。大军,谢谢你啊!”钱总站起来,帮我把围裙放在藤椅上,笑呵呵地说。
“哦,钱总,应该是我谢谢你啊!不嫌弃山野之地,粗鄙之人,你是贵人哪!”
清清老婆走前,曾经微笑着赞美过钱总。
人和人真的很微妙。
很多时候,你绞尽脑汁想示好于他,跟他做朋友,可你白瞎,你永远走不进他的心里很少的时候,人家却从不图回报,甘心情愿帮助你。这类人,在人生的长河里不多,所以弥足珍贵,我把他们称为贵人,嗯,也叫恩人。
至于知己,或知心朋友,这是双方互相关心,不是那种单方面付出。
最伟大的单方面付出存在于父母对子女其次是恩人和崇拜你的恋人。
“哈哈哈,过奖了!不过能得到你这个桀骜不驯,但不恃才傲物的家伙,大男人一个的肯定,钱某照单全收。哈哈哈,过瘾哪!今天要多喝几杯,醉了,就住住你的小木屋。可以吗?老乡。”
钱总豪气顿生,大有一个猩猩看见另一个猩猩的感觉,所谓惺惺相惜嘛!
“好呀,欢迎各位!醉了都可以下榻本明月山庄。”
反正有7、8间房。哥们才不介意,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基本上就没有碰见过比我鼾声还大的人才,咱这可是祖传的刘门绝技。当然,几年以后,也差点让我灰飞烟灭,暂且不表。
曾经和一同事出差,本来按规定可以开两间的,人装逼,说要给他叔叔股东省钱,共挤一间。
凌晨四点,尿急,看人家端坐另一床,对着电视里面“再见”的雪花发呆。
“笑问客官何所惧?铁马冰河不知鼾!”我打趣。
“嗯,就像在火车上,车厢连接处,铁轨撞击声,摇晃声,间或汽笛鸣叫声,刹车声,呼呼的风声,声声入耳!
爵士乐,乡村摇滚,还有重金属打击乐器,阵阵敲心。”小子还是个文艺青年。
“哈哈哈,以后记住喽!饺子要蘸醋,装逼要有度!给他面子,没说完,装逼就要装到底!没念出来装不到底害自己。”
不知道现在的他,性格是否有所改变?难哪。
世间总是有那么些人,乱表忠心,大献殷勤,把我们小职员应该享受的福利抹去,自己也不一定落个好字。
损人不利己,白开心大侠是也。
一个随从多嘴:“为什么不是下榻桃花坞呢?”
钱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也没回答。
第二天一早,我把门楣上的字换成了“明月山庄”。
“桃花坞”,被我贴到自己和儿子的那一间,正对门的木墙上。
每个人都有权保持一点秘密。聪明人,不问。
“哈哈哈,别管那些风花雪月,咬文嚼字了,喝酒吧!”小舅公看出了我瞬间即逝的不快。
“是啊,是啊,小舅公,您和钱总谁当酒司令啊?”我调整一下心情。
“呵呵呵,还是老人家来吧。”钱总谦让。
要说酒量,他可不比小舅公低。但人家会控制,懂保养,手下还有一批死士,敢于和酒湖同道中人,抱着酒坛同归于尽的那种。
“那我就不客气了!哈哈哈。倒酒!”小舅公开心得胡子乱颤。
“考考各位,知道最爷们的三个字吗?”我一边斟酒,一边笑问。
看他们都摇头,我很粗声大气地说:“拿酒来!要是再配上京剧里的过门,张飞出场的,“哇呀呀呀哇哇”,黑脸的张飞叫喳喳,完美!”
“哈哈哈,不错!酒品看人品。”钱总笑赞一个。
酒过三巡,钱总才笑着说:“大军老弟啊,这两个月你没在东海。你是不知道,政府出台了两个政策:一个是可以用自己缴纳的个人所得税抵交房款还有一个呢,买房面积达到一定标准的,直接给你办东海户口,不用好几年暂住证后再酌情转户口。现在销售开始回升了,神了,你的预测!”
他钦佩地敬我一杯,一扬脖子,一干二净。
“呵呵,我蒙的,当不得真。倒是你对桃明岛有想法吗?”
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学过一点经济专业,又会点统计,还有数理计量经济模型帮助,也算有点体会吧。
当然,咱可不敢跟经济大咖们比哦,小老百姓的,猜猜看,搞点小本买卖,赚点散碎银子,贴补家用而已。
“好了!你太谦虚,每次你都蒙准了。嗯,你有什么建议吗?”钱总对着我,很认真地提问。
“也没什么,还看不准。只是从大都市逃出来,怎见得山清水秀,心胸豁然开朗。就想啊,以前我们羡慕高楼大厦,拆了自己的木屋,僵卧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生活是压抑的,忧郁的,人造的终究没有自然的来得心旷神怡。
罗的鹿港小镇,写得有些明白:
听说他们挖走了家乡的红砖砌上了水泥墙
家乡的人们得到他们想要的却又失去他们拥有的
门上的一块斑驳的木板刻着这么几句话今日文学网jr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