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忐忑地打通电话，问了金哥。

“哈哈哈，小伙，昨晚没事吧？你喝太多了！”未见其人，已闻其声，依然爽朗。

“嗯，没事。哎金哥，昨晚，昨晚是你送我回去吗？”我有些支支吾吾。

“对啊！后来你小子吐了。你朋友罗什么，她说帮你收拾，我就回家了。今天要早起，单位有事。”金哥简短而急促。

“好的，谢谢你。”电话挂了。

努力回忆，什么也想不起来。记忆停留在我问罗曼：“罗曼同志，请问房产公司为什么要叫万民这个名字呢？”

“很简单啊！我外公有个万字，舅舅有个民字，就是这样了。”她红霞漫天，还以为我会问什么风花雪月呢。

记忆到此戛然而止。

拨罗曼电话，关机了。

下楼出门，悠悠地吃完莜面，煎鸡蛋俩，感觉又活蹦乱跳了。朱子来接的我们。

10点，我和子江已经坐在他自己开的小公司总经理办公室里了。

王总咳声嗽，滔滔不绝起来：“总之，这六年以来，我们没要股东再投一分钱！注册资本200万元，大部分购买超细粉碎设备，养活了30多个人。最好的1998年，我们实现销售收入500万元。公司雄踞瀚海市场，并向周边辐射。一直维持，啊，不是，顽强拼搏到现在！很多同行早已死在沙滩上了…”

他在狭小简陋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搜肠刮肚地寻找闪光点。

“哦，我想打断一下，可以吗？王总。”

作为财务，我更关心的是股东收益率，而不是公司存在多长时间。还有，废话连篇他也不是一个应有的水平。

“哎，小刘啊，我忍你很久了！咋滴，你就这么没礼貌吗？信不信今天我就收拾你？”王小二像根竹竿一样立起来，个子是比我高一点。

“老王，坐下来，子江面前别太放肆！”朱子走过去，按着他的肩膀劝慰。

“哈哈哈，王总啊，你也别放心上，我同学他只是想了解点情况。”子江打圆场。

“哼！看你们面子，我就不计较他打断讲话的不礼貌了！我继续汇报，啊，这个，现在市场环境发生突变，销售锐减。我个人认为是挑战，也是机遇。所以恳请股东追加500万元，我们准备大做广告。当然，我们已经谨慎地做了市场调查，耗时3个白昼，这是预测报告。”他得意地把报告递给子江和朱子。

当我看到市场调查报告时，哥们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我们随机发放了539份问卷，回收146份，占发放数的2709，有39人诚挚地表示，将继续服用我们的牛骨粉补钙，粉丝占比724。

由此，按照瀚海人口2000万计算，将有1448万人食用我们的产品。

假定每一个人服用我们的保健品一个大瓶，90块钱零售价格计算，我们的产值将达到13亿元每年！而我们仅仅需要投入500万元费用，上哪找这么好的精英管理层？”

报告看完了。我不想发言，先看看报表吧。直觉这就是个现代版的一千零一夜，嗯，又叫天方夜谭！

且不说哥们认识的那个得国总代表，说他们公司要上一个新款车型，满世界调查了半年，耗资数千万美元，最后一刻还被否定了！

单说房开公司辛总监，在哥们数据模型预测后，前前后后也搞了两个多月的市场调查，才证实了市场寒流来袭，多穿衣服预防感冒。

“呵呵，王总，你这个也太粗糙了吧？你看啊，销售最好的98年产值才500万元，2000年市场开始疲软，你哪里来的信心，要在那什么过年，一年不如一年，补钙市场疲软的今年创造销售的神话？”

朱子以前在一家大的药业公司担任区域总代理，做得风生水起，还到好几个地方讲课。

现在，那家公司产品研发投入太少，销售差强人意，人改行倒腾墓地去了。

“哎，朱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王小二又激动起来，脖子上青筋毕现。”上回请你来公司，你不是还给我们讲过吗？世界上就没有卖不出去的产品，只有卖不出去产品的人！嗯，你还讲了个营销上的传奇把梳子卖给和尚！当时，我们激动得摩拳擦掌，恨不能冲到销售第一线，把钙产品卖到千家万户。“

下面是王小二先生转述朱子的教学案例。故事很短，搞销售的朋友就不必听了，我怕你们瞌睡。

“有三个营销员接受任务，到庙里找和尚推销梳子。

第一个营销员空手而回，和尚说没头发不需要梳子，所以一把都没销掉。

第二个营销员销了十多把。他告诉和尚，头皮要经常梳梳，不仅止痒，还可以活络血脉，头脑清醒。

第三个营销员说他销掉好几千把，而且还有订货。他到庙里跟老和尚说，庙里经常接受人家的捐赠，得有回报给人家，您在梳子上写上庙的名字，再写上三个字“积善梳”，说可以保佑对方，这样可以保证庙里香火更旺。”

“老同学，你怎么看？”子江问道。

他很有趣，这辈子开了很多自己的小公司，几乎是开一个垮一个给别人做，还有点小股份，却叱咤风云！

炒股也是这样，帮别人炒，能赚2、3倍自己的钱炒，一夜回到解放前！

为自己打工，任人唯亲，瞻前顾后，耳根特软替别人做事，杀伐果断，择贤任能，大刀阔斧。

也许这就是人的两面性吧？女娲书库nebkk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