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贺婉瑜偷偷松了口气,多亏是许给了许秋白,若是她爹不靠谱的将她随便许了人家那才痛苦呢。不过她往好的方面想想,反正爹娘让她早嫁人,与其嫁给不熟悉的男人,倒不如嫁给这个自己颇有好感的美男子,最起码能赏心悦目不是。 可惠氏却一愣,“许秋白是谁?” 贺平洲解释,“就是你最近时常夸赞觉得那个后生。” 一听这话这还得了,惠氏抄起迎枕便往贺平洲身上砸,“你明知道人家是有心上人的,你将婉瑜嫁给她,能待婉瑜好吗?你怎么能将我的心肝往火坑里推。” 贺平洲昨晚吐了一晚上这会儿浑身没劲儿,被惠氏一砸就砸个正着,哎呦哎呦的叫唤,贺婉瑜忙劝架,“娘,你先别砸了,砸坏了您又心疼。” 惠氏呸了一声,“砸死活该,竟然害我女儿。”嘴上不扰人,动作却是停下了。 贺平洲颇为委屈,朝贺婉瑜告状,“婉瑜你瞧你娘,话都不让我说完。” 其实贺婉瑜也想知道让她爹一顿酒就能将她许人的原因,便强行拉了惠氏在凳子上坐下,然后示意贺平洲继续说。 惠氏无可奈何坐着,一双美眸却死死的盯着贺平洲,若是贺平洲的原因不能说服她,她能立马起来和他拼了。 贺平洲稳稳心神,道:“你们还记得当初王婆子给提的城东后生的婚事?” 见惠氏和贺婉瑜一愣,补充道:“杀猪匠,将婉瑜吓晕那个。” 贺婉瑜听见她爹重提这事儿面上尴尬,不由想起她装晕吓坏二老之事。而惠氏则不明就里,“说原因就说原因扯这么多干甚。” 贺平洲哀怨的看了惠氏,急忙道,“那屠户就是许秋白,当初王婆子是许秋白请来的,当时他说的心仪的姑娘就是咱们婉瑜,咱们当初可不就拒绝了人家吗?人许秋白也没说错什么。” 这么一说,惠氏和贺婉瑜才恍然大悟,惠氏一思索当即拍腿大笑:“我就说这么好的后生合该我们婉瑜有福气。”完全忘了她还帮着许秋白骂过一句,‘那女方定是瞎了眼才拒了’这话了。 而贺婉瑜也为这事儿哭笑不得,感情自己当时是自己吓唬自己,生生的靠着脑补给拒了啊。但另一方面她又偷偷松了口气,觉得那日许秋白的说辞总算是没有骗她,心里竟有些喜滋滋的。 她一个人愣神,难得是脸上挂着可疑的红色,惠氏眉开眼笑捂嘴对贺平洲道:“你瞧咱闺女这模样,可不就是对那后生满意吗。” 贺平洲瞧着爱妻爱女得意道:“也是老爷我明察秋毫昨日察觉到两个小年轻之间的情愫,这不与许后生喝了顿酒不就什么都真相大白了?”他揽过惠氏得意道,“为夫也是想到娘子多次夸赞于他说他是上好的夫婿人选,这才抢了先赶紧定下,你想这许屠户年轻力壮,虽然是杀猪的但长的好,人又老实可靠,肯定不愁娶不上媳妇,咱们得赶紧占下才是。” 惠氏嗔了几句,总算瞧见自家闺女,可惜她家闺女太不善解人意,瞧见爹娘抱一块儿还不赶紧撤了。 好在夫妻俩目光灼灼,总算将贺婉瑜的三魂七魄盯了回来,笑眯眯道:“爹娘继续。” 到了院子没人的地方,贺婉瑜终于感觉到自己的脸红,没想到自己上辈子单身到三十没嫁人,这穿越没半年就要定亲了。 重要的是对方是个美男子! 还是个暖男级别的! 就是传说中电视剧里设定被观众喜爱的男二那样的! 贺婉瑜虽说与许秋白见的次数有限,但不能否认对许秋白的印象很好。 原本贺家人觉得当日许秋白就该提了聘礼找媒人来说媒了,可惜他们从早上等到傍晚也没能将人等来,惠氏心慌,骂道:“我瞧着这许秋白就没想娶我们婉瑜,若真有诚意怎么不赶紧着来提亲。” 被牵连的贺平洲缩缩脖子,试图为自己定下的女婿说好话,“兴许是有事耽搁了。” 不是兴许,是当真被事情耽搁了。 许秋白昨儿回去兴奋的一宿没睡,天一亮就打算重新找媒婆登贺家门,却不想一开门就碰上来他家的崔大郎,说了几句本以为崔大郎就该走了,谁知竟拉着他东拉西扯就是不肯放他走。 许秋白又急又无奈,他以前倒是没见过崔大郎,可架不住崔大郎自来熟,兄弟长兄弟短的,让他不好意思赶人了。 眼瞅着太阳西落,今日也去不成贺家了,许秋白有些气闷,好性子也磨的差不多了,便问道:“不知崔兄今日来到底所为何事?” 崔大郎一愣,他一大早出门,拉着许秋白东拉西扯,觉得对方也是通透不是傻笨的,想着等妹妹与他成亲后想个法子让他改个营生,却突然听到他的问话,“自然是说以后你改换营生之事。” 许秋白疑惑,“我倒是好奇,我做什么营生与崔大哥有什么干系?” 一听这话,崔大郎惊讶,他娘与他说的时候是说许秋白与妹妹情投意合,让他过来与对方交谈瞧瞧到底如何,若是不错,则说服对方改变营生。难道妹妹之前没与他说过? 许秋白皱眉:“在下与崔家素无往来,与崔二哥及崔姑娘也只有两面之缘,我倒是不明白今日崔大哥拉着我说了这一通到底什么意思了。” 他也刚刚回过神来,之前他在铺子里碰见崔家姑娘,当时崔姑娘与他说崔二哥将和贺婉瑜定亲,他是不甘心才跑去询问,谁知并不是这样。那么崔姑娘又是为何说出那样的话?难不成是为了让他知难而退好成全崔二哥? 无疑,许秋白想的多了,但崔大郎听见他的话对自己的娘有些无语,人家明白着都不知道嘛。 崔大郎觉得改变营生的事等成亲后再提也不打紧,便直接道:“不知许兄弟什么时候去家里提亲?” 许秋白大惊,“去崔家提亲?” 崔大郎瞧着他的表情不似作伪,又想到家中小妹颇为头疼,“难道你与舍妹不是说好的?” “与她说好?”许秋白失笑,“我连令妹闺名都不知,更谈不上熟悉,满打满算见过两回,我也说的清楚,怎么就要去提亲了?况且在下已有心仪之人,实不相瞒今日若不是崔大哥过来我都要去提亲了,与崔家却是没有任何干系的。” 到了这时候崔大郎若是还不明白自己与娘被小妹骗了那就真是傻的了,他神色莫名瞧着他,又确认一番,“当真?” 许秋白无语笑道:“婚姻大事难不成还有假不成?在下不知舍妹与崔大哥说了什么,在下与令妹是绝无可能的。” 崔大郎皱眉心里暗骂一回崔云兰,当即与许秋白道歉。 索性今日天晚也不能出门了,便摆手道:“无事,我再找个吉日去提亲就是了。”昨晚他回来就连夜找了隔壁会看风水的大叔看了吉日,得知今日吉日时还很高兴,能早日将婚事定下也能了却心愿,谁知吉日也分上下,门都没能出。 崔大郎见此只能告辞,不经意的他又问:“那崔某就恭喜许兄弟了,不知许兄弟是与哪家结亲?” 对此许秋白也不藏着掖着,想着让崔家知道也好,省的崔二郎再去纠缠婉瑜姑娘,便道:“贺家婉瑜姑娘。” 崔大郎笑了笑没说话,走出许家大门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才收敛起来。一个让妹妹惦记的男人,一个让弟弟非卿不娶的女人,两个人竟然在一处要结亲。 家中崔云兰也颇为忐忑,大哥一走一天,她在家魂不守舍了一整日,崔母昨日在贺家遭拒,回来便大发雷霆将崔云升骂个狗血喷头,趁着崔云升失魂落魄之际,崔云兰赶紧将自己的事重提。 崔母被贺家拒了心情差的不行,但耐不住崔云兰又是抹眼泪又是哀求,这才让崔大郎走了这一趟。 崔大郎脸色阴晴不定的进了家门,便被崔云兰围住,“大哥,怎么样?” 崔母横了女儿一眼,“没规矩,哪有女孩家追着问亲事的。” 崔云兰撅撅嘴不答,眼睛却盯着崔大郎,希望能听到好消息。 崔大郎被他妹妹看的不耐烦,道:“人家许秋白说连妹妹叫什么都不知道,总共见过两次,更不会来咱家提亲。” “什么!”已经被贺家拒了的崔母觉得两门婚事怎么也能成一门吧,却不想女儿这里也碰了壁。她看不上屠户归她看不上,但是自己闺女没被看上,她又愤怒异常,“我们女方都主动上赶了,他还不同意?” 崔大郎一天下来说的口干舌燥,不耐烦道:“娘您怎么不问问妹妹究竟怎么回事,不是她说她与那许秋白情投意合的吗?” 崔母一听也是这理,便去询问崔云兰,崔云兰听到许秋白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顿时脸色一白,自然没瞧见崔母的询问,只呆呆道:“不可能。”她家条件不错,配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也绰绰有余,怎么到了许秋白那里就不行了呢。 崔大郎耐心耗尽,冷哼道:“你道人家还说什么?许秋白说了,他今日本打算去贺家提亲的。” “提亲?”崔母和崔云兰登时惊讶。 “可不,提亲的对象正是二弟看上的贺婉瑜。”崔大郎讽刺的瞧了妹妹一眼又瞧了眼本来失魂落魄听到这话瞪大眼睛脸色苍白的弟弟,哼道,“你们一个个的简直是丢尽崔家脸面,一个名声全无,一个屠户倒是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