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色发白,微微颤抖,眼神里面带着些慌乱,喃喃自语:“这又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他反问,语气里面依旧含着无尽的怨怼,怨那天他喝多了酒,也怨他当年年少气盛得罪了太子自己都不知道,更怨那两年他醉心沙场,将阡雪一个人丢在了京城无人照拂,再从沙场回来的时候,阡雪已经病入膏肓,如今的阡雪也是以一副不人不鬼的样子躺在冰玉床榻之上
想到这一切的一切,他心里的魔仿若被人释放了出来。
慕雪瞧着他近乎扭曲了的面庞,感觉他的背后似乎盘踞着一只张牙舞爪的魔鬼似的。
“怎么不可能?”
他再一次问,问话的语气里面含着莫大的失望,还带着一丝痛心。
不过他却没有等慕雪的回答,自问自答继续说了:“就是她放的火,那一年本王因为痛心失去心头最爱,所以才在宴会之上喝多了酒水,但是还没有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浓烟滚滚之中,本王亲眼瞧见了就是她放的火。可是她看见了本王并没有完全的昏死过去,又见到江辞要冲进来救本王了,这才顺水推舟将本王给带出来的。”
他一口气说了许多的话,神情严肃认真,他的眼眸里面还蹿着一团火,熊熊的燃烧着。
他恨!!
随着时日越发的长久,他恨的越发浓烈。
慕雪完完全全的震惊了,不是震惊这男人如恶魔一般的气息,而是震惊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居然是如此的肮脏。
亏得她今天还替玖佩惋惜了一把,还替玖佩可怜。
如今看来倒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了。
那玖佩的脸是自己冲进火场里面不小心给烧坏的,又有点自作自受的意味在里面。
果然还是自己的太过于武断了,这王府里面的一切,不能用眼睛去分辨,该去思索背后的利弊与风起云涌。
用眼睛看到的不过是表象,用心才能看到背后的真相。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眼无珠了。
就在这慕雪还在想七想八的时候,男人不满她的出神,咬牙切齿的在她的耳边说道:“所以你别在知道了香料的秘密之时便一心武断的认为本王是个那种不知感恩的忘恩负义之徒,本王肯留她一条性命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哪里是格外开恩,他恨太子在他的府里安插眼线还要害死自己,如今他留着玖佩的性命不过是为了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而这一句格外开恩只是为了说给慕雪听的罢了。
他还要利用慕雪达成自己的目的。
被吓傻了似的,慕雪周身都僵着不敢动弹,好半晌才有些磕磕绊绊的说道:“王爷,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呵,不敢相信是吧?”
他冷笑,松开了慕雪被捏痛了的下巴。
“本王当初也不敢相信王府里面的家生奴才里面会出现这样的叛徒,可是没有什么东西比生死关头看到的更能叫人信服了。而且你可千万不要以为她放完火之后回到书房里面来是要救本王出来,她只是进来确认本王到底死没死罢了。”
语气越发的森寒,这话藏在心里已经许久的时间了。
憋闷了三年之久了,他从来没有在任何的面前提过这些事情。
可是他的心里并没有一吐为快的畅快,反而被慕雪这样的态度将自己胸腔里面的烈火给彻底的点燃了。
只见他一把将地上的慕雪给扯将了起来,又一个健步将人给抵在了粗圆的柱子上面,恶狠狠的警告:“如今你也知道背后的真相了,所以现在知道怎么做了?”
到底要怎么做,慕雪心里其实有一个模糊的答案的。
毕竟这是王府,家生的奴婢成了叛徒,八成是攀上了更高的台阶,所以才会做出这种背弃旧主的事情来。
而比离王府更高的台阶
慕雪的脑海里面闪过嫡皇子南宫寻,也就是太子的面容,以及淑太妃之子三皇子南宫辰。
二皇子在襁褓里面便已经夭折了,如今能够有能力害这南宫离的只有太子南宫寻和三皇子南宫辰了。
可是素闻三皇子南宫辰得了山东的封地之后,那一年并不是在京城里面过的年,又怎么会有参加夜宴之后跑来害人的事情呢。
脑海里面经过这样一番排除,慕雪将怀疑的目光给定到了大皇子南宫寻的身上。
似乎一下子就都明白了这背后的猫腻与真相。
看她的表情,他便知道她心里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况且昨天他与她共进晚餐的时候他已经与她挑明了让她去讨那个小孩子南宫牧的喜欢。
“猜到了什么?”
“臣妾不敢随意的猜测一些什么,但是对于玖佩那边臣妾已经知道怎么做了。”
“那就好,以后她有什么动静,记得随时过来与本王回禀,明白?”笔趣阁lifank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