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局,其他事情先不考虑,关于他委托您保护家人的事情,您联系上他的儿子了么?”
我是这样猜测的,假设软禁这件事情成立,那么对方控制了吴安,还派人伪装成他的家人,但是又允许他通过网络和外界联系。会不会是对方已经控制了他的儿子,并以此来要挟他为自己工作呢?
“这个……我确实托国外的朋友帮着调查了一下,但是吴安的儿子吴宇半年前就办理了休学,听说好像是要去非洲草原拍摄野生动物。”陈局苦笑道,“就算我再想调查,也无从下手了。”
“我觉得可以让陈陆从国家层面上调查一下。”丁天庆说道,“吴宇出入境使用护照的记录应该都有,大致就知道他去了哪里了。”
陈局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说实话,吴安只是个精神病研究专家,既不掌握国家机密,也不是尖端科技人才,根本没有资格让国家出面调查。更何况他现在所有的朋友都不认为他出事了,就算陈陆能给我开个小灶,也无从下手啊……”
我低着头敲了敲桌子,这也是让我非常疑惑的一点。对方大费周章地绑架一个精神病研究专家,难不成就为了给唐福华出一个精神鉴定报告?那这个成本搞得就有点大,所作所为也着实冒险了一点。
“陈局,您希望我们从哪下手呢……”面对目前的状况,我和丁天庆也是束手无策了,既找不到吴安的人,也找不到吴宇的人,一切的事情都成了一团迷雾,想要调查都不知该如何下手。
“也不是毫无方向,至少今天我看到了这个。”陈局说着,指了指刚给我们的档案袋,“找找里边有一张黑白的照片,今天刚打印出来的。”
我和丁天庆一通翻找,果然找到了一张纸打印出来的照片。看到照片的内容我忍不住笑了,这不就是刚刚拍摄的么?
刚刚在东山精神病院的时候,为了缓解一下丁天庆暴起伤人的尴尬,我提议大家簇拥着两个犯罪嫌疑人拍张照。一来这是留存档案使用,表明押送职责。二来也是把唐福华受伤的证据留一下,万一他家人追究起来,我们也可以证明是丁天庆干的。
于是照片上的丁天庆满脸的不情愿,他举着唐福华受伤的那只手,对着镜头露了个冷酷无情的神态。
“陈局,您要也想批评我,那我虚心接受。但是这张照片就别存了,这以后会成为我的行业污点的。”丁天庆苦笑着,“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嘛……您老就高抬贵手……”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小子有什么好看的,我让你看的是你们身后背景的这栋楼。”陈局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了丁天庆,用手指了指照片上那一排排窗户。
我赶紧凑近了观察,反反复复看了五分钟,既没有看见有人脸出现在窗户上,也没有看见什么地方写了文字或者画了图案。
丁天庆眉头紧锁,显然他也什么都没看出来。
“陈局,这里边有什么?”我眨了眨眼,试探着问道,“可能是像素有问题,但是我真的没发现什么啊……”
“四楼最西侧的窗户,有半边窗帘是捆上的。能看见吧?”陈局说道。
我赶紧把目光放到四楼最西侧,果然发现那间屋子的窗帘并没有全部挡上,而是有半边在当中系了一个结。
老式的窗帘有的被设计成不可拉动的,因此想要打开窗帘,就把它团在一起,当中系一个结。现在自然是很少看到了。
“这个结是我们老家的一个特殊系法,叫同命结。”陈局道,“一般是家里长辈给兄弟姐妹准备的,每个结里都绑着一缕头发。谁家里有个过不去的坎,又不好意思说,那就在窗户上挂一个同命结,兄弟姐妹们自然都来帮助。”
“这个可能是您的老乡,或者干脆是在网上学的教程自己搞的。当作证据是不是有点牵强了?”
陈局认为吴安就被软禁在东山精神病院,可是这个证据着实有些苍白,甚至都无法构成申请搜查令的标准。
“若只是普通的同命结倒也罢了,可这个结我敢保证,世界上只有我和吴安会。”陈局很笃定地说,“这是我初学同命结的时候,自己胡乱琢磨的一个错误编法,外观看起来和同命结几乎一样,但是却有一点我能看出来的细微差别。吴安以前为这事儿没少嘲笑我,我们还一起研究过这个东西。”
“要是这么说的话,似乎可能性提高了不少……”我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结合之前唐胜源的动作来看,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了。”求魔qiu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