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姑娘您尽管放心。”
多来是个机敏又有小智慧的,女主的问题从不追问,答应后又抬眼看了女主一眼,这才退出去。
炎夏之中,雅间内外换了清雅的厢竹垂帘,长廊内所设香炉,随着袅袅轻烟,裹挟起满楼清香。
一位面貌俊秀的男子自隔壁雅间内走出,面色阴沉,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
小厮跟在后面,摒住了呼吸,不敢多言。
隔了一阵子,才听他走出的雅间内传出女子低声的啜泣,及婆子的安抚之言。
区区竹帘的隔音之效自然不好,沈沛筠略与隔墙贴近稍许,便将女子的话听的大概。
“先前说要来相看前,也不是这般说的,怎会是个坡子,脾气又如此暴躁,妈妈,我不要嫁与这样的人。”
“都怪那上门的官媒,先前说的千好万好,又是有爵之家,又是嫡子,老爷还在奇怪,若真如此,何必寻咱们这样小门小户的,分明就是欺咱们初到京城,回去我便回禀了老爷太太,必是不能同意的。”
那女子不知还受了何等委屈,再也说不出话,只一味地压着嗓音啜泣。
紫芝贴着隔墙,听的一清二楚:“姑娘,这说的该不会是长庆伯世子吧?”
话音刚落,长廊内的脚步声猛然顿住,一道阴森冷然的视线穿过厢竹垂帘,直直的落在女主身上。
透过层层相排的珠帘缝隙,裴遇那张过分阴鸷的脸孔分外清晰。
裴遇掀开竹帘大步走了进来。
紫芝紫芸面色齐齐大变,一个以拦在他面前,一个则以保护的姿态护在了沈沛筠身侧。
“滚开!”裴遇的视线越过紫芝,锁在沈沛筠脸上。
紫芝咬紧了牙关,寸步不挪。
“紫芝,回来。”沈沛筠面容平静:“世子擅闯我所在之地,是想做什么?”
裴遇冷笑:“做什么?小贱人,你当真不知我为何这般恨你?我的名声,我的婚事,还有我的腿,哪一桩不是你做下的!”
女主搁下手中的茶盏,面无表情:“世子所说不过是自己的臆想而已。”
裴遇咬咬着牙,恨的双眼通红充血:“嘴硬的贱人,你莫以为我没有证据,便真的能蠢到害自己的人都不知是谁,今日是上天给我的机会,我绝不会放过你!”
他面目阴狠的扫了一眼身后的小厮。
小厮忙快步出去,将外面随行的诸多小厮也叫了进来,将整个雅间齐齐围住。
不知隔壁雅间是否听到了此处的动静,已连哭声都没了,安静的可怕。
多来急匆匆的跑上来,满脸担忧急切。
沈沛筠递过去一个安心的眼神,眉眼冰冷的看着面前的裴遇:“常言吃一堑长一智,世子多灾多难,难道那诸多的教训于你来说也不说尔尔?”
裴遇额上青筋猛跳,恶狠狠的张口:“瞧你倒也有几分姿色,若扔进青楼内,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说话间,便迈开步子,跛着脚步步逼近,满脸阴笑。
临到近前,沈沛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丢了一只杯子下去,直打在裴遇膝盖,他立时摔了个狗啃泥。
沈沛筠慢条斯理的另拿了一只茶盏:“世子对我姐姐不起早已是先前的事了,如今还行什么大礼。”好看hakan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