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逸之将芷若逼到了墙角根里，一双眼睛盯住她，沉默半天。他的眼睛里半是嘲弄半是忧伤，脖子上一根青筋突突地跳得十分明显。

嘴巴咬合之间，嘴角抿出两道深深的纹路，使他那一嘴黑碜碜的胡茬子格外阴郁。芷若忍不住心里别别地跳起来，觉得体内有一个什么东西在一点点地抬头，沿心肺蹿上头颈，又游至心间，胀胀地顶住不动。

她觉得程逸之的眼睛好像能穿透她的心思，隔了衣服也能窥见了她体内的动静。芷若实在是心慌意料，想要摆开逸之的手，起身欲走。

就在她甩开逸之臂膀的瞬间，程逸之忽地抬手抓住芷若的双肩，低唤一声：“芷若！”

苏芷若浑身一颤，刹那间，毫无缘由的，她呼吸发紧，手脚也好似有些瘫软，整个人头晕目眩，眼前的一切都飘浮起来。

虚虚的，软软的，幽幽暗暗的，看来她到底是身子没恢复好。芷若隐隐地嗅到了逸之身上的气息，那是龙涎香的味道，他这个人倒是与一般的年轻人不同，独偏爱这种老顽固才爱的香棍，想到这里，芷若又莫名觉得心下纾缓了一些。

两个人靠的越来越近，芷若好像又闻到了逸之的枕头和被单上的味道，他头发里、胡茬子里、衣服领子里冒出来的像是一股叫人心脾都难以抗拒的味道。

芷若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呢喃地说了两个字：“逸之……”

芷若说着，站得有点急迫，头微微发晕，身子跟着晃了几晃。程逸之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因为慌忙，他的一只手竟托在芷若的腰腹之间，若是此时有外人在场，看起来，这两人倒是暧昧极了。5353z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