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觉得辣眼睛,咱们的此僚当诛榜第一盯了两秒,目光却移到黑板上了。 黑板锃光瓦亮,看上去的确比一个畏手畏脚的女怂逼好看多了。 陆明妃的脖子疼的火辣辣的,再也不敢用力拧了。路明妃敢看着人家,却绝不敢和人家搭话,小心肝吓得一颤一颤的——怂。 你看嘛,心里边都一浪一浪抖成“从”字形了,还不叫怂?陆明妃打了个寒战,心里却是后悔自己要什么风骚不要温度,只恨少穿了那么几件大衣。 妖风阵阵,楚子航依旧站的和标枪似的,身上的衣服也不多,顶多件罩衫和围巾(路明妃:两相比较下我还是惨……),简洁整齐。路明妃想,真像是每周一国旗队一样,飒飒风中站,迎接朝阳与黎明。 路明妃把手插进兜里,又不舍地□□呼口热气。风一吹,又一激灵,感紧埋进衣兜里。 男人穿了件黑色风衣,和屋顶的寒风融为一体。面目很模糊,寂静得像一潭死水,只有幽幽的两道紫光投射向窗户。如果有幽灵的话,大约也是这样了吧。 路明妃盯着窗口发呆,想到了好莱坞第一美人伊丽莎白那双极为罕见的紫色眼睛,据说买了八百万美元的保险。那是很剔透的眼睛 ,像水晶,像宝石,莹莹夺目。可这双眼睛不一样,只能让人联想到黄昏阴郁的雨天,绵绵密密,天衣无缝。 路明妃大抵是不会相信对面的屋顶上站了个风骚入骨的男子的,这么高的屋顶,这么冷的天,还下着雨,哪个智障会爬到屋顶上装逼? 对方似乎张了张口,声音飘散在风里。 路明妃眨眨眼,那家伙消失不见——果然这是幻觉。 最近熬夜打星际打多了,脑子都有点不清醒了。 就在路明妃以为自己老年痴呆的时候,柳淼淼终于过来了。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头发打理的整整齐齐,别着Holle Kitty 的发卡 ,聘聘婷婷像是画里走出来的小公主。 路明妃张了张嘴,想和她打招呼。也许是想说你今天穿的真漂亮,也许是想说周末一起去看电影院最近热播的青春电影。但是她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慢慢吞咽回去。 柳淼淼的笑容温温切切,她漂亮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楚子航笔直的脊背。就像所有女生都公认的一样,楚子航的脊背永远都笔直的像一把剑,也许是日本赫赫有名的菊一文字,也许是武侠里的至尊倚天。 他的脊背总能让人产生一些忧郁又迷幻的东西,这是东方独有的气息。几乎每一个像她一样的少女都会对那样的背影所迷惑。 《杜拉斯的情人》里那个年轻英俊的中国佬和十六岁法国少女的爱情,那种分别却割舍不掉的情愫将两人连接在不同的国度。杜拉斯不后悔爱过那样一个忠诚又带着别样东方魅力的男子,柳淼淼想,许多人,至少她也不曾后悔迷恋过这样的背影。 一个孤独的,优秀的,带着独特忧郁的人。 “楚子航?” 她轻轻唤道。下意识地把手背在身后,翻搅着。 当楚子航黝黑的眼睛望向她时,她却发现自己已忘了准备好的各种说辞。 “有什么事情吗?“ 她有些羞怯,更多的确是不安。不安于那样一双平静的眼睛,那双眼睛里传递着某种令人生畏的东西。 “我想……我……楚子航,雨下大了,要一起回去吗?”柳淼淼解释说,“司机来接我了,我们可以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