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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金陵刀兵缘何发起龙族军门甚事而来  却说长谷部拿出书来,小辉也曾听说过这部奇书,原是曾公攻下金陵之后,得到许多人送来的贺诗与贺文,他便将这些诗文悉数整理在一起,自己亲自题写,名曰《米汤大全》。因而笑道:“文正公为人清正,不吃米汤,可咱却用这部书学灌人米汤,这就是为什么他能攻下金陵,换了咱就不行了。”  长谷部笑道:“咱比不上曾公,只能学他手下人灌人米汤罢了,何况曾公也没有排挤灌他米汤的人呀,偶尔灌些米汤,也是有好处的。”又说道:“义辉公可知道金陵为何多刀兵么?”小辉道:“金陵这个地方自古就是用兵之地,海运兴起后,这个地方距海又近,更重要了。这是鲶尾对我说过的。”小长谷部道:“义辉公却不知道,其实金陵地面下埋藏着魔域前尚书令荀葳的财宝,昭和时期日本陆军在金陵夺走了三十多万条人命,其实就是因为他们知道了荀葳的财宝这件事情,想用这些人的命做祭品得到荀尚书的财宝,顺便破坏金陵的风水,幸好最后也没得到。”  小辉听了道:“什么样的财宝?”小长谷部道:“不清楚,可是听衙里的人说,这批财宝买下地球没问题,不过那也是荀尚书的东西,他的异母妹妹荀蕤是现存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咱们也不得动,奇怪的是荀葳尚书一生清正,止爱个品香练字,怎能攒的下钱呢,所以人们传说中的财宝也不一定是钱,可能是当时魔域流行的香料之类。为这批财宝死了多少生灵,还是不要提它了罢。”接着又与小辉说起衙里的事,说道长谷部的那张桌子是靠窗透气的,新来的学正见窗外风景好,闹着要换。长谷部见他实在缠人,只好换了,未曾想这几日天气转凉,苍蝇争先恐后往屋里跑,一飞进来就落在靠窗那张桌上歇脚。但是换回来是绝不可能了。又说县丞是魔族,每天下了班往酒馆兼职敲架子鼓去,还准备出专辑,无奈大家纷纷唱衰他,觉得摇滚说唱没有市场。听到这里,小辉问:“你说他了没有?”长谷部笑道:“我对音乐懂得也不多,最好还是少说两句。”  两人正说着,三日月出来了,小辉便问起莺丸的事情,三日月笑道:“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受了寒,吃些发散的药,将养十几天就好,若是下午发了汗,一两天也就好了。”小长谷部小声道:“义辉公打听他却是为何?他没给义辉公做过什么事。”小辉知道是他记恨大包平糟蹋他的东西,因而在上眼药。就笑着搭话道:“再恁地说,他都是兄长,长辈,又是杨司空的公子,要是我不过问,杨司空面上过不去,再说他就算不是司空公子,可毕竟是邻居,再怎么说,也得尽了乡邻的情谊才是。”小长谷部笑道:“义辉公是好人,父神自会降福。”  又说了几句话,小辉和三日月方才离开,临走前小长谷部一定要将《米汤大全》送与小辉,小辉推辞不过,只得收下了,带三日月往回走。走了半晌,不合听见大长谷部的声音,原是小辉前脚刚刚离开,后脚大长谷部就回来了。小辉听大长谷部声气有异,就住步细听,只听大长谷部恶狠狠地嚷道:“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酥油,嘴上没插闩的玩意儿!别人一问放屁也似全倒出来了,曾公的书也敢送人?送给谁了?!”  小辉听他声气不好,问三日月道:“他是在骂自己么?”三日月道:“大概是。”一会儿又笑道:“喷火龙似的,这回子也只能这样了,不然怎地?”小辉道:“早知道我就不动他的书了,听他的声音,到像是在骂我。”三日月道:“不是骂你,他若骂你,这会子会更来劲,你听,不是不吱声了么?”小辉侧耳一听,果然,便道:“过几天我就将这书还回去,他必然是后悔自己走漏风声。”三日月道:“依我看也不用马上还书,义辉公先看些日子罢,不然手抄一本,虽说都是阿谀文章,但词句都不错,抄完再还给他,还得太快,他又胡思乱想,倒是咱们不是。话说回来他也不是过去的模样了。”小辉道:“他过去什么样儿?”三日月道:“别的还好,就是爱挤兑人,这功夫你也看见了。现在他认祖归宗成了天使,倒比起原先好些。”两人一边议论,一边回了东院,当下不提。  却说这日,凡尔赛高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画展入场券,对歌仙道:“咱们看画展去罢,我也好学学别人的笔触画法。”歌仙道:“我对绘画音乐半点兴趣都没有了,或许是没有天分罢。”这确实是鬼扯。凡尔赛高知道他说瞎话蒙骗人,就猴到他身上笑道:“好哥哥,权当是散散心,你这一天到晚,远征出战赚的钱也够坐吃了,就算一两天不干活出去耍子,也没什么,再说哥哥却也有假期,不用岂不是可惜了?”歌仙叹口气,取来阳伞和防晒霜,道:“好吧,就陪你出去也好。”  却说两人收拾停当,去看画展,清光因安定身上不便,在卧室里搂着安定睡下,原是他昨天跑了三次远征,都是六小时。今日却要睡一天的。他正睡着,忽然听见外头有人打门,他慢慢爬起,却见外面站了个人,长相颇像是安定,全身皮肤白得欺霜赛雪,耳垂上打着银耳钉。清光吓了一跳,道:“怎地是这个母夜叉?”原来这人清光认得,此人姓芈,名平,是龙族的一位老军门,年轻时跟着龙族的香河公主岳翼之打仗,做了大半辈子副将,自从岳翼之郁郁而终,芈平就带着打仗积攒下的一份家私和岳翼之的遗物回了龙族,做起守墓人来。按说此人该有福可享,遗憾的是子息不旺,唯一的儿子芈兰,又为保护岳翼之的遗物死了,膝下仅有两女,又按照龙族的天性,分家单过去了。老军门闲来无事,就想寻回儿子的转世之人。清光见了却不由得吓了一跳,话说这也不是第一次,每回老军门来,他都吓一跳。此时他心说这老妪过来作甚?来得也颇为勤快,三五不时,过来和邯郸男说话,莫非他们也是一对法外夫妻?果真如此,这院里可就难得干净了。也罢了,这院里本来就不甚干净,因而硬着头皮开了门,殷勤叙过寒温。芈老军门问道:“你家安定可好些了?”清光听他问起话来,皱眉道:“还是不好,原先他认为自个儿是个蘑菇,也不论品种,别人说他啥就是啥。这会儿连品种都有了。”  老军门听了,道:“我却也是为这个事来的,因昨日有天使族的人奉了YHWH的命令去大帅衣冠冢上祭扫,送了我两棵远志,和人类的远志不一样,这远志是树苗儿,也是宝贝。我想远志开了花是醒神通窍的,刚好适合他吃,留在我这儿也只是看看花儿,没什么用途,你爱养他们给安定看,我再送你一个小暖棚。另外还有两件东西是送给你和他的,一件是红宝石,镶嵌在剑柄上,占个刀装位置,能挡住对面的枪和弓统,苦无也能挡。另一件是个蓝宝石戒指,同样也有清心安神的功效,对面若有甚么幻术骗术之类,它能破解了,这可是贵重东西,莫轻易卖出去。”  清光听着却觉得有些不对,若说是上司对下属说话,着实不像,反倒像是嘱咐儿子。转念想到老军门膝下男丁不旺,或许是一片心意无处寄存,故来找他们说话儿耍子。想到这里不免生起几分同情,因而笑道:“您真是菩萨心肠,只是这礼太贵重了,您老的心意就够我们念着好了,又怎能让您破费,多掏这们多银子钱呢。”老军门笑道:“你们是出去赚人头钱的,怎地说,身子都是本钱,若是折损了岂不是亏本?何况你家安定正病着,你若有个伤损,他可不好过,况是我以往过来都是空着手的,这次怎好意思还空手?”清光再次推辞,老军门却让他收下,清光便欢喜地收下了。两个又说了一回话,却是说得投机。到了饭时,清光邀请道:“中午了,老军门若是有意,留下吃顿午饭如何?”芈老军门笑道:“怎好让你破费呢?我平日一顿光酒就得喝个三五斤,你们吃的饭食,还不够我吃的零头,咱去天蓬府吃烤肉,我请,顺便叫上安定。”  清光笑道:“老军门海量,我听邯郸男说过。不过一顿一百小判也吃我不穷,既然老军门要去,我也取了钱来。”芈平也喜爱他豪爽,就叫上安定。堀川与和泉守今日却出门了,叫不得。清光道:“三人不成席,四个又犯忌讳,咱得再叫两个,次郎虽说会唱曲喝酒,但他今天也出去了,东院那帮人和审神者走得近,请不得。”最终叫了乱藤四郎和五虎退两个来,到了饭店,本来要选个单间,但芈老军门喜爱人多的地方,就在角落空闲的一张大桌旁坐下了。大家拿起菜单开始点菜,清光因而对安定说:“这里可不用蘑菇做菜的,你可别把自己煮了,你要吃什么,我替你点。”要知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