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秦刺史被子矜三言两语的忽悠走,王媛似笑非笑的坐到了子矜面前,“虫娘真的是长大了,连阿娘都不知道的事你阿耶都放心告诉你,说说,还有什么是阿娘不知道的。”
“阿娘”子矜谄媚的看着王媛,试图萌混过关,奈何王媛早就看穿了她的本质,完全不为所动。
“嗯?”
“阿娘您别怪阿耶,阿耶没想瞒着您,我是在檀奴的信里知道这回事的,先前来寻阿耶就是想说这事,谁知道都护府已经出事了。”
看着子矜可怜巴巴的样子,王媛一阵头疼,揉着太阳穴叮嘱道:“以后有事一定要告诉阿娘或者阿耶,不能擅自做主知道吗?”
“诺。”
“你说李都护遇刺的消息是檀奴告诉你的?他是如何知道的?”
“檀奴在去太原的时候在驿站遇到了辽人,无意间听到的消息,因为并不确定,只是将此事写在给儿的信中,让儿转告阿耶,儿仔细询问了送信的人,写这封信的时候檀奴已经快到太原了。”
王媛点了点头,既然是无意间听到又已经快到太原了,想来檀奴的安全无虞,只是为何会在去太原的路上遇到辽人?
压下心底的担忧,王媛对子矜道:“早些回去休息吧,别忘了睡前再喝一碗热汤驱寒,既然知道最近不太平就别让自己的身体拖后腿。”
子矜裹紧身上披风,扯着兜帽回了东三所,她方才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辽人想要刺杀幽州都护,跑到太原算怎么回事?子矜第一次觉得她有点想王琰了,以往有王琰在什么事都能两个人商量着来,即使不一定准好歹心里也有点底,现在只有她一个,身边竟然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子矜回头交代蒹葭,“今晚就劳烦蒹葭你跑一趟了,把檀奴午后送来的那封信交到阿耶手上,阿耶会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娘子可知大王现在何处?”
子矜跨过门槛,沉声答道:“都护府。”
萧绍确实在都护府,因为时间紧迫他也来不及通知所有人,只能把家住在内城的人都叫来了。
“今日酉时我收到李都护家中送来的消息,李都护被辽人刺客刺杀,当场离世,为保稳妥我已经通知了蓟州城内的绣衣使,在整个幽州排查辽国的细作,以防万一。”
都护府的人都松了口气,长史余炳开口说道:“辽人今年冬日一直未曾来犯,这次只怕来者不善。”
司功曹川是个暴脾气,当即喝道:“来者不善就来者不善,我幽州还怕了他们不成!”
金司马也是这个意思,“咱们幽州都护府常年和辽人打交道,这次不过是辽人来势大了些,他们胆敢刺杀我幽州都护就要做好被幽州军报复的准备!”
掌管文书的赵录事可以说是最淡定的一个,只见他站起身对着萧绍一礼,说道:“臣唯燕王马首是瞻。”
此言一出,屋内众人全都看向赵录事,尤其是长史余炳,内心可谓是被卧槽刷屏,如果他们有幸接触到某经典电视剧的话,他们大概会这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大敌当前居然还有心思溜须拍马,果真是钻营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