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朝晖眸光敏锐,看到他有些愤愤的神色,睨了他一眼,语气冷冽,“明日启程去河安,今日误了事唯你是问。”摘书吧zhaishu8
连和摸了摸鼻子,挺直了脊背,不敢惹侯爷生气,迅速下去办事去了。
距离申时还有一个时辰,祁朝晖心念一起往正房的内室走去。谢明意走的急,很多衣服首饰还有她的一些小东西都未拿走,如今还一一摆在原来的位置。
铜镜的前面放着一支绯红色的宝石步摇,他百无聊赖地拣在手中晃了晃,底下的宝石轻轻地打在他的手上。祁朝晖蓦然想起谢明意背对着他卸妆的模样,纤细的手指白皙,拿下了步摇,解了发髻,一头青丝披散在肩上。
听到他说要宿在正院,脊背一下挺得直直的,像是只如临大敌的猫。
想着他漫不经心地将步摇随手放在了自己的袖子中,等从河安归来解了她对江宛宛的误会,抽个时间将她的东西归还给她吧。女子的物品,还留在镇北侯府,不成体统。
很快,便到了申时,江宛宛应了邀,盛装打扮去了朝云阁。她是守节的妇人,原本应着素服,簪银饰。
可是这一次,旭之亲自约她见面,江宛宛面上不禁带了些激动,谢氏已同旭之和离,镇北侯夫人的位置就空缺了下来。
只要旭之再等她几个月,过了孝期,她便能嫁入镇北侯府,成为位高权重的镇北侯夫人。到那时,她江宛宛依旧是楚京中人人艳羡的贵女,无人敢小看她。
抚了抚头上价值千金的碧玉玲珑钗,江宛宛撩起裙摆,噙着一抹微笑步入雅间。果然,身形颀长的男子正立在窗前,他头上的墨玉冠隐隐透着冷光。
“旭之”江宛宛柔声唤他,朝着看过去的眼眸带了热切。
“世子妃,临安王世子的死你想必很清楚。”祁朝晖转过身,目光淡淡地看她,不带任何温度,“如实告诉本侯,本侯劝你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招。”
瞬间,江宛宛的笑意凝结在脸上,心中如坠冰窟,碧玉玲珑钗随着她的身子微微的颤动着。“旭之,世子为了抗击瑞王而死,你又何必让我想起这伤心事?”
她眼眶一红,掏出帕子覆住脸,语气哽咽道,“瑞王谋反,是旭之你领兵平定的,当时的情况你比我更清楚。”
祁朝晖的凤眸未在她委屈的脸上停留,神色凉薄,“临安王和世子父子两个同瑞王暗中勾结,本侯念在江太尉的份上给你一次脱罪的机会。我耐心有限,不想在这里和你纠缠,说了你留下一条命,以后在楚京还能过你的安稳日子。若是你执意不言,受了株连为奴为妓江家是帮不上你的。”
江宛宛帕子下的脸瞬间苍白如纸,大楚律例,凡是涉及到谋逆大罪的人家,女眷皆充作官妓……“旭之,我不过是一名弱女子,我又能知道什么?我知道你怨我当年嫁给世子,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是无奈为之。”
她看着面容冷硬的男子双眼蓄了泪水,透着哀求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虽然嫁给世子,但,但我心中一直记挂着旭之。”
“聒噪,”祁朝晖对着佳人的示爱不为所动,凤眸微眯带着股不耐烦,冷声又道,“本侯只要你回答我,临安王世子是如何死的。”
“世子是在反抗瑞王的时候被刺死的。”江宛宛眼睫毛颤了颤,低声回答。
祁朝晖嗤笑一声,凤眸冰寒刺骨,甩袖作势要离去,“本侯能将你带回京城,也能将你带去河安。你毒死了世子怀着身孕的侍妾,临安王妃可是恨你入骨。”
刹那间,江宛宛脸上的血色尽失,他竟然知道这事!
“是王爷,王爷他用剑刺死了世子,命人扔在了瑞王府,怒斥瑞王狼子野心,在大军到来之前同瑞王决裂。”
“世子是王妃唯一的儿子,她恨毒了瑞王,瑞王败后派人杀光了瑞王的子嗣。”
江宛宛闭上眼睛,一想到临安王王妃疯魔的模样,心中就发寒。她断了世子最后的血脉,若是回到河安,王妃定不会放过她!
“我偷偷看到世子的玉佩掉在了王爷书房的角落里,侯爷看到玉佩便知我说的没有一句假话。”江宛宛鼓足了勇气,一口气将当时的情况全部说了出来。
末了,她眼含戚然,望着祁朝晖,喃喃道,“我只是想要活下来,旭之,你一定要帮我,临安王与世子跟瑞王勾结我是真的不知情。若是父亲泉下有知,定会求你帮忙。”
祁朝晖漠然地转动了一下手上的玉扳指,薄唇微启,“此事我会原封不动地告知圣上,你自请出家为百姓祈福,便能逃过一劫。”
说完,他便一个眼神都未施舍给梨花带雨的江宛宛,大步流星地离去,墨色的衣袍猎猎而肃杀。
身后,江宛宛颓然瘫在地上,他竟如此冷漠,不近人情。
偏她被得意冲昏了头脑,竟还以为他对自己念念不忘,甚至与谢氏和离也是为了自己,多么的可笑!
不,若日后常伴青灯古佛,她费尽心思回到楚京,讨好李老夫人还有何意义。无论如何,她得靠着镇北侯府的威势,让人不敢小瞧自己。
整了整衣裙和妆容,她脸上重新挂上了甜蜜的笑容,步履轻快地从朝云阁出去。等到看到自己的丫鬟络烟,她使了个眼色,声音不大不小地道,“侯爷回镇北侯府了,我们也回去吧。”
络烟会意,笑着道,“小姐,府中和镇北侯府是世交,您和侯爷打小便识,老夫人也喜欢您。说起来,您可有些日子没去看老夫人了。”
“嗯,改日去侯府一趟。”
看到主仆二人走出门坐上马车,朝云阁的一些人才小声凑在一起嘀咕,“这是临安王世子妃吧,还未过孝期就和镇北侯走的这么近,也不怕人诟病。”
“有镇北侯在,谁人敢说旁的!她也真是好命,有镇北侯对她旧情难忘。”
“难怪镇北侯夫人要同镇北侯和离。”
“你说的是。”
这几日都更多些,可能会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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