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奴婢受教了!”杜若终究不是蠢笨之人,经过这一路的冷静,也慢慢地明白了阿九话中的深意。此刻对上阿九含笑询问的眼眸,一时之间竟不敢与之对视,红着脸低着头,杜若头一次这般忸怩不安:“是奴婢太任性了,姑娘纵着,奴婢便真的有些无法无天了。这些日子着实是犯了些错,请姑娘责罚,也好叫奴婢长些记性!”
杜若认错态度诚恳,阿九心间已是满意,只是见她还是未能彻底明白自己的意思,不免还是轻轻地叹气:“我罚你做什么?本就是我纵出来的性子,就喜欢你这样。性子极好,不必想着改变。我只是想着你能更多一些共情之心,须知这世间各有各的苦,要学会多加体谅。”
见杜若还是呆愣的模样,阿九憋笑指点道:“就如小柚子,人家什么都没有做,就因为其身份便被你厌弃,如此行为可是不妥?下了车,好生地跟人道歉,可记得?”
直到杜若重重地点了头,阿九这才看着杜仲微微颔首,低声说道:“可以了,咱们下车吧!”
余光瞥见杨妈妈与铃娘在忙着收自己带回家的包袱,阿九不免又笑:“铃娘与妈妈果真是偏疼杜若更多,连这些属于她们小年轻的活计,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本来也不重,谁拿都一样。”铃娘笑得温和,轻轻地推了一把又要上前拿包袱的杜若,低声说道:“下去吧,好生搀着姑娘,以及别忘了答应姑娘的事儿!”
一脚踏进太傅府,阿九只觉瞬间整个人便轻松了许多,一股子由内而外的舒爽直击灵魂,原本还在猜测小柚子是谁的人,惠妃受谁所托,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个的阿九,瞬间将所有的问题都抛在了脑后。家,就是一个叫人轻松使人愉悦的地方。阿九不愿,也不会将那些外头的乌糟事儿带回家,以免影响了短暂在家的日子。
尤其是,嘉珑温柔的目光如春日暖阳一般落在自己身上,上下打量,阿九更是通体舒泰。扭头看着嘉珑,虽然自幼在一处的时间并不多,但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本就是天生的亲近。对上嘉珑暖融融的目光,阿九不由自主的就笑了开来:“哥哥真好看,整个人像是披上了一层圣光一般。”
“阿九又说胡话了,哪里来的圣光?”嘉珑并不认同阿九之说,只是即便是反驳也是柔和地笑:“反倒是阿九,两个月不见,长成了大姑娘了呢!”
说话间,嘉珑的目光便将阿九从头到脚上上下下得打量了一回。眼中有欣赏之色久久不曾散去,尤其是阿九还含笑任他打量,不见忸怩之色,端的是大方可爱,嘉珑不免出口赞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阿九倒是合了古人的词句。”
“可是我还是比哥哥矮了这样多,生得再美也是无用!”